岳山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愣愣发呆,一边将纸条放到茶几上,一边喃喃自语道:“这是什么意思,我一直都跟张厅没打过什么交道啊?”
我接过纸条,拿起打火机将其点着,然后扔到烟灰缸里,说道:“这玩意儿不能留着,以后那姓张的要是东窗事发,可别牵连到你。”
“可是,”岳山自然明白我的意思,对我的突然举动也没什么意见,但是他想到纸条上的内容,颇为不解,“可是我还是不明白。”
“我刚不是说了嘛,他这是想着我现在是秦向庸身边的红人,又知道你我的关系,一来呢是向你示好,二来也是一种警告吧。”
“示好?警告……”岳山总算明白过来,说道,“我懂了,关照好我,好叫你在秦向庸身边多说好话;至于警告,则是警告咱俩,你我之间的事情他张耀刚一清二楚,最好不要耍什么心眼才好。”
“你小子……”
岳山短哼一声,说道:“什么时候还懂这些政治手腕了?行啊你。”
“嘿嘿,这不都是岳哥指导有方嘛。”
“对了,之前班文超找你什么事儿啊,还什么研究署的乱七八糟,我一直想问你呢,可别掺和进人家大佬之间的争斗才好。”
他之前只知道班文超找我是关于研究署的事,但也仅限于此。这会儿突然提起,想必是我介绍秦向庸那场饭局的时候,已经有了些怀疑——一个小小的商业纠纷就然能惊动首都高官,怎么也说不过去。
也罢,即便他猜出了什么,我现在也不能跟他透露,如果万一有一天瞒不住了,只能将班、龙二位拉出来当挡箭牌了。
他要是知道我早早加入了政安局,还一直瞒着他,可不得把我皮扒了?
想明白此关节,我便回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事儿,他当时跟你说什么研究署就是跟你胡吹大气呢,那玩意存不存在还两说呢,我估计你那同学当时那么说,可能是政策原因,不想跟你透露太多,这才跟你编出了个什么研究署的事情吧。至于。”
想起班文超要我调查初雨晴的事情,我心里莞尔,嘴上说道:“至于他干嘛找我,其实就是他们辖区有个棘手的案子,他说从你这儿听来,我有些本事,于是就把我叫过去,问了我的意思,就这事儿。”
“就这事儿?这么说我这是把自己的宝贝不小心让人抢了呗?”岳山对于自己把我介绍给班文超,又想到那家伙对自己隐瞒了一部分,而感到颇有些气恼。
我安慰道:“行了岳哥,你们之间互相沟通点这方面的事情,不是很正常?今天你帮他,明天他帮你的,有来有回嘛。”
岳山听徐卫这么一说,就想起前不久,涉及到自己辖区和岭北区的一桩综合犯罪案件,确实没少麻烦班文超,这才释怀一笑:“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被你开导,呵呵。”
告别了岳山,我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三河。
不为别的,这么多天来,可把梅潇冷落的够呛。刚才在岳山家的时候,那丫头还不停发着短信诉说衷肠呢。
到了梅家湾村口,我远远地看到梅潇欢天喜地地朝我奔来。
系好安全带后,梅潇本来四平八稳地说着她的近况,左手突然地就朝我右胳膊狠狠拧了一把。
我“嘶啊”一声惨叫,却目视前方不敢看她。茫然道:“你干嘛这是,我发现你这手上的力道是越来越大了啊,还说什么在家里帮着父母料理农务,忙着上大学前的准备,我看你是……”
“哎呦……”不等我车轱辘话说完,梅潇又是一拧,嗯,这回是准确无误地拧在了我腰眼上。我情知近来对她有些冷落,忍着剧痛却不敢声讨,只是夸张地五官扭曲,试图转移话题:“别闹,开车呢。”
“哼,等到了地方我非好好收拾你不可,谁叫你这些天总是忙来忙去的,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……你这总是把我晾一边……呜呜呜……”梅潇说着说着,突然就轻声啜泣了起来。
看她这样子,我忙将车子停在路边,伸手抹着她脸颊上的泪珠,慌忙问道:“宝宝,怎么了这是?”
“别叫我宝宝,呜呜呜……”梅潇不理我的关心,一把将我的手推开。
我手足无措地看着她,想着这过不了几天还得出国呢,一时间对梅潇的无理取闹也有些不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