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……咳……半见,因为功法的缘故,为了更准确找到位置,所以需要麻烦你将衣物脱掉……”
穆缙云说这话时脸色微红,眼睛不自觉地飘向别处。
“好。”林半见一刻都没有犹豫,伸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带子。
就在林半见要将衣服脱下时,穆缙云急忙制止住她,“等等。”
林半见疑惑抬头。
“好了,可以了。”
原来是他闭上了眼。
林半见看得出他的睫毛在微颤,弯起嘴角。
“可以了。”她拉过他不自然放在身体两侧的手,“接下来要做什么?”
“接下来,我需要摸到你的心脏……可以吗?”他颇有些小心翼翼。
“没什么不可以的,缙云,你不必如此。”她将他的大手贴在自己的胸前。
穆缙云摸到滑嫩的肌肤,柔软又有弹性。
掌心下是有节奏的心跳。
他的喉咙滚动。
“好,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痛,如果你忍不住,可以叫出来,或者打我骂我都可以。”穆缙云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“嗯,开始吧, 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这么多年,等的就是这一刻!
刚开始的感觉并不强烈,有什么东西从穆缙云的掌心透过她的皮肤,进入她的骨血,像心脏延伸而去。
她心想:不过如此。
但很快,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。
原本只是一条蜿蜒曲折、潺潺流动着的小溪流,却在眨眼之间变得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潮一般!
那股突如其来的巨大力量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,死死地揪住了她的心脏,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,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她的心脏,又似烈火在胸膛燃烧,令她几欲失声尖叫出来。
然而,她紧咬着牙关,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。
她艰难地睁开双眼,面前的男人正在全神贯注。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流下,她紧绷身体,不让自己的颤抖那么明显。
一秒钟,却如一个世纪那样漫长。
她终于坚持不住,攀住穆缙云的臂膀,努力不让自己倒下。
她觉得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。
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呼吸,耳膜里全是血液流动的簌簌声音,眼前开始出现血色,四肢已经完全支撑不住她。
她瘫在穆缙云怀里。
渐渐的,白色身影开始模糊,眼前出现小黑点,先是零丁几个,渐渐变成一大群,密密麻麻,然后无尽地扩散放大,直至黑色将她完全淹没。
她终于跌入无尽的黑暗。
不知过了多久,穆缙云睁开眼。
他托住几近昏死的女孩,用唇舌一点点吻去她满脸的泪。
“辛苦你了,半见……”
他将她的衣服拾起,细心地给她穿好,然后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。
“从此以后,我们再也不分开。”
……
林半见是被雨声吵醒的。
雨滴顺着窗檐噼里啪啦地往下落,打湿一切,也打散她在黑暗中无尽奔跑的噩梦。
她睁开眼后怔了几分钟,然后才摸上自己的心脏。
还在跳动着。
已经成功了吧。
她的嗓子干哑,轻轻一咳,肋骨压迫心脏,“呃……”
好痛!
她凄然一笑,也是,取了心头血,哪能那么快就愈合呢!
她尽量放轻,连呼吸都不敢剧烈。
又躺了一会,她掀开被子,想要去拿床头的水杯,却发现手臂使不上力气,水杯被摔在地上,啪的一声碎裂。
她这是变成废人了吗?
就这样小小的一个动作,又让她喘息好一会儿。
算了,叫人吧,也许有丫鬟就在屋外守着。
她想得果然没错,只不过进来的不是她的丫鬟。
“哎呦喂,怎么刚醒就发这么大的脾气,连杯子都摔在地上了!”进来的是之前那个嬷嬷,一进屋就开始呼天喊地。
“嬷嬷,我不是故意……”她想要解释。
“啧啧,仗着少主宠爱,就无法无天了!”嬷嬷走到她床边,“赶紧起来吧,还当自己是个小姐呢!”
林半见发现了不对劲,“嬷嬷,您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意思?心头血都已经取了,你现在已经没有价值了!还赖在我们穆家不走?”嬷嬷夸张地大喊,“还当自己是个物呢!”
林半见本来就心疼,这下更是气得心绞痛。
“嬷嬷在用什么口气和我说话?是,我是没了心头血,但我是缙云的未婚妻,只要他一天没解除婚约,我就还是这里的主子!”
林半见也是毫无办法了,她不得不搬出穆缙云这张底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