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边微微亮起红光,皇宫迎来一位不速之客。
“缙云仙尊。”
晨风将吴熙愈的帝王袍吹得猎猎作响,五爪龙怒目圆睁,昭示着帝王的威严。
“新帝。”缙云仙尊站在他的不远处。晨光落在他的肩上,似仙人入凡,身披神光。
“不知仙尊大驾光临,可是来庆贺愈的?”他笑问道。
“非也。”缙云仙尊的目光穿过他,不知在他身后探寻什么,“我来接我的徒弟。”
“徒弟?仙尊莫非说的是鸣珂?”他轻抚手上的扳指,“仙尊来晚了,虽然我很希望她能留下,但她并不在我这。”
听闻此言,缙云仙尊也不多废话,转身便走。
“仙尊怎么不问问她去了哪?”吴熙愈在他身后说问道。
“没必要再问。”他略显冷漠的声音传来。
谁能带走她又让新帝阻拦不得的?无非是回了李家。
“仙尊!”就在他足尖点地,飞身欲走时,吴熙愈叫住他,“不知仙尊怎样看待这唯一的弟子?”
他的脚步微微一顿,“悉心教导,循循善诱。”
“是么?”吴熙愈笑了。
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,“恭送仙尊。”
修仙之人的感觉很是敏锐,飞出很远,缙云仙尊依旧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。
那狡猾的小子……
他双眼微眯。
他和李鸣珂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!
李家。
李鸣珂正在和妹妹玩闹,因为易容珠丢失的关系,这几天她一步都没迈出李府的大门,整日在府里吃喝玩乐。
缙云仙尊登门之时,她因为惹了李品月生气,正被妹妹拿着长枪追着砍,她们的贴身丫鬟见怪不怪,聚在一起嗑着瓜子翻看三界美男图。
李曾青一改往日在家人面前的温柔贤淑,整个人高冷清俊,每一步都带着让人臣服的威严。
“仙尊。”她行了一礼,然后一个眼神,身后丫鬟齐刷刷低头离开。
“家主。”他也拱了拱手。
“不知仙尊光临寒舍有何贵干?”李曾青将缙云仙尊请入上位,亲自倒了一杯茶,“我李家的东西比不得一线天,还请仙尊勿怪。”
缙云仙尊没有理会她话里的挤兑之意,饮下一口,“好茶。”
李曾青又给他满上,\" 不同人口味不同,虽然在仙尊眼里是好茶,但我家并不常喝。“
”这是为何?“他问道。
”因为犬子不喜此茶。”
茶壶虽然被轻放在茶几上,但仍发出轻微的细小碰撞声。
空气一瞬间的凝固。
“家主。”缙云仙尊起身,“我这次来,就是为了带鸣珂回去。”他从怀里捧出一锦盒,“我身为人师,却说不上传道授业,平时只有偶尔的解惑,深感愧疚。而且这次之事,我也负很大责任,鸣珂受了伤,也是为师之过。因此,我特意来赔礼道歉。”
他将锦盒打开,里面是一颗成色极好的雪灵芝。
“还请家主收下。”
李曾青这才仔细看他。
男人颜如冠玉,气度非凡,只是眉眼之间一缕淡色忧愁。
她叹了一口气,却没去接。
“在下知仙尊事务繁忙,三界诸多事宜都需要仙尊处理,只是这雪灵芝我实在不好收下,抱歉了。”
“家主此话怎讲?”
“犬子顽劣,天资愚钝,因为此天江一行受了伤,所以我希望她能在家休息两天,这是其一。其二是……不瞒仙尊,鸣珂她平时随身携带一宝珠,是我在她幼时于海外求来的,有驱病护身之效,离开这珠子,她便疾病缠身,如今她缠绵病榻,实在是不好跟随仙尊回一线天。”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心疼。
“鸣珂病得重不重?”他脱口而出。见李曾青略显惊诧的表情,他才微微收敛神色。
“……还好,只是不能下地。”李曾青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。
“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好起来吗?凡是我能做的,定当竭尽全力。”他向李曾青拱手。
“既然仙尊这样说了,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,我们一家刚刚确实在为这件事发愁。”她一撩袖子,双手交叠抱拳,“那珠子此时在魔尊手里,还请仙尊带回珠子,我李家上下感激不尽!”
李曾青说得诚恳,缙云仙尊细细思索。
“好,还请家主放心,缙云一定带回珠子。”
不就是魔尊嘛,大不了就打一架。他也没想到自己徒弟竟然这么可怜,出去一回就受一次伤,这次好像是连伤带病,好好的人儿怎么就这么倒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