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地过去,他渐渐清楚,这样的幻想不过是白日梦 。
但是就在刚刚,仿佛世界倾倒,光与影混合,现实与幻想交错,所有事物都脱离了原本的轨迹,向永远不可能的另一端疯狂迸发。
他听见了“祈愿”的铃音,上天终于偶发慈悲,回应了他多年的念而不得。
“半见!”他的手颤抖着推开院门,院子里的一切和他封印时一样,大片大片的梅花盛开在不属于它的季节。
“半见,是你回来了么……”他虽然激动,但还是克制住自己极端的狂喜,尽量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呼唤着花丛深处的人。
没有人回应他。
在封印的一瞬间,这座院子里的一切都被定格,时间不复存在。
所以那一声铃响才那样珍贵。
它响了,就说明有人来。
“为什么不出来呢,我是缙云啊,是你的未婚夫……”他虽然焦急,但仍然小心翼翼地呼唤。
“是了,是了,这一世你应该还不认识我吧,这一世你叫什么名字呢?是怎么来到一线天的呢?”
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。
“……”
他终于疾跑起来,剥开垂下来的枝条,抚开碍事的花瓣。
但是根本没有人。
“对啊,瞧我,你来到这肯定很累了,怎么能在院子呢,一定是在屋子里休息吧!”他迫不及待推开房门。
他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找,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,甚至连半透明的窗纱都掀起,生怕遗漏每一处。
但是事实让她失望了。
“没有……哪都没有……”
他的手渐渐垂下来,颓废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。
“半见在和我躲猫猫吗?不要躲了,快出来好吗?为夫不想玩这个游戏了。”
……
“半见真淘气,快出来吧,我有好玩的给你。”
……
“半见,你在么……”
他低下头。
“果然还在怨恨我吗?”
他的前襟被打湿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。美男落泪总是让人心软的,但此刻他的悲伤没有人看见,那个他祈求怜惜的人不知道他的心痛。
“风铃……”
他将那只引他发狂的风铃解下,仔细地看着,直到眼睛发酸。
“半见,那时你用手抚过这只风铃吗。”他的手一寸寸划过,风铃上是雕刻细腻的纹路。“还是发梢不小心擦过?”他想象着她站在窗前的样子,眼里写满思念。
这只小小的风铃被他挂在腰间,每走一步都叮当作响。
“这只风铃有半见的温度和气息。”所以他要随身携带,缓解他多年来越来越严重的干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