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家之后,将阿姨早就准备好的醒酒汤喂给陈星竹,乔文州抱着人回到卧室。
将酒气冲天的衣服脱掉,乔文州任劳任怨地帮陈星竹清洗酒气。
哗啦啦的水流声响了很久,隐约听见一声含笑的质问——'老婆,说,我是谁?'
等到终于出来的时候陈星竹的眼尾更红了些。
紧紧贴着躺在一起,乔文州面露餍足的笑。
他小声问道:“老婆,我是谁?”
听到这个问题,即便是在睡梦里,陈星竹也条件反射似的赶紧回答道:“文…文州。”
低低的、沙哑的、下一秒就要破碎的名字从那张殷红的唇瓣中吐露出来,乔文州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。
他不可抑制地再一次贴近了几分,不厌其烦地一次次追问,“老婆,我是谁?”
“文州……文州……”
声音颤抖得不像样子,但还是一次次道出正确的答案。
“文州是谁?”
“你……”
“我是谁?”
“你是文州……”
将这项问答持续了三十分钟后,乔文州还是兴致盎然。
但陈星竹已经烦了,他不吭声了,任凭乔文州怎么问,他都不再回答了。
“好吧。”乔文州又往里靠了靠,“那就睡觉吧。”
终于被放过之后,陈星竹几乎立马就进入了深眠。
“ZZZ~ZZZZ~~”
耳畔响起均匀而绵长的呼吸,乔文州的嘴角翘起愉悦的弧度。
夜半三更,人寂无声。
陈星竹隐约听到了一声恶魔一般的低语,“老婆,我还想……可以吗?”
“不……”不可以!!!
又是一番折腾,天蒙蒙亮的时候,陈星竹快要晃匀的脑浆终于得以休息。
沉沉地吐出一口浊气,陈星竹:“啊……”好困……好累……好想睡觉……
沉入梦乡时,陈星竹的嘴角是向上的。
他的旁边,乔文州同样嘴角上扬。
……
第二天中午。
“乔文州!”
生气了!我真的生气了!!!
陈星竹双目赤红,整个人处于暴走状态。
昨晚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,陈星竹:啊啊啊啊啊!去死去死去死啊!
门口刚露出一颗头,陈星竹抓起旁边的枕头就扔了过去,并伴随着一声咆哮,“滚!”
看见对方一把将枕头稳稳接住,陈星竹更生气了。
此时的乔文州在门口踌躇着,不离开也不进来,表情小心又谨慎。
陈星竹呵呵一笑,好嘛,这家伙还知道心虚啊。
他怒喝一声,“进来!”
乔文州身体一抖,在门口扒着门缝小心翼翼觑了一眼床上的陈星竹,这才磨磨蹭蹭地进来了。
几步的距离被他走了快一个世纪,最后终于在陈星竹三米外堪堪站定。
陈星竹似笑非笑道:“拿枕头挡着你自己干嘛?害怕我打你?”
乔文州赶忙将枕头移开,他嘴唇蠕动,十分小声道:“陈总……”
陈星竹双手环胸,神情很不客气,“叫我干嘛?!”
乔文州用食指指了指楼下,“我熬了粥……”
陈星竹冷声拒绝:“不喝!”
乔文州垂下手臂,“哦。”
然后什么话都不说了。
见状,一股无名的火气直冲头顶,陈星竹:妈的,更气了!
突然,陈星竹身体一僵,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……
陈星竹瞬间火冒三丈,“你给我跪下!!!”
因为气息流动而牵扯了伤处什么的,陈星竹简直难以启齿。
乔文州倒也听话,扑通一声就跪下了,结结实实的一跪,膝盖骨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陈星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,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昨晚的记忆每一幕都十分清晰,廉耻心、羞耻心、以及一颗懵懂的心,死了……
陈星竹的眼神生无可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