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对方浓暗的眼眸,叶文心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,身体比大脑更先发出预警,她转身就要夺门而出。
但身后的人比她速度更快,男人顺手抓起旁边的板凳就抡了过来。
叶文心呼吸一窒,下一秒,她就被大力甩在地上。
扑通一声,一旁的鞋柜瞬间倒地,上面的花瓶咔嚓一声碎裂开来。
细小的玻璃残渣瞬间便划破了她的脸颊,流下一条长长的血线。
她被摔得两眼冒金星,但求生的本能令她在地上扒拉着也要往外爬。
然,只是一瞬间,乔五德就已经来到她的身前。
盯着对方嗜血的目光,以及残忍勾起的唇角,叶文心的心脏猛然下落。
乔五德居高临下,他用实木制成的板凳一次又一次地砸向地上的女人。
叶文心发出一声痛呼,她死死护着自己的脑袋,尽管胳膊已经皮开肉绽。
她只是试图反抗了一下,迎来的却是更加猛烈的捶打。
她的力气根本不足以反抗一名处于暴怒中的男人。
一次惨绝人寰的家暴,鲜血染红了男人手中褐色的小板凳。
躺在地上,叶文心出气多、进气少,胸膛的起伏微弱到差点看不见。
在恍惚中,叶文心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去。
意识昏沉之际,不,不行,宝宝还在学校等着她呢!
她快速扫视四周,寻找着破局的关键。
她得逃出去,她不能死在这里,她的宝宝还那么小,他好离不开她!
倏地,她看见了一旁只剩下一半的花瓶,碎裂的地方十分锋利。
足以隔断一个人的咽喉。
只要她稍微用点力,只要她趁着对方的胳膊想上抬的时候……
她微微眯起眼睛。
恰在这时,乔五德停了下来,他高高地站着。
他面无表情,“叶文心,你现在还要跟我离婚吗?”
叶文心没有出声,如果是她的真实想法,那当然是——离啊,当然要离!这样的男人,难道她还要留着过年吗?
但理智告诉她,她现在不宜激怒对方。
不能直接说离,可是,她也不愿意违心地说‘不离’。
怎么办?要怎么回答?
她在脑内快速思索。
这样的沉默的态度无疑已经给出了她的答案。
乔五德瞧着地上狼狈的、不复光鲜亮丽的女人,恶劣地勾唇笑弄。
“叶文心,我是不会同意离婚的,你还是省省吧。”
“还有,容我提醒你一句,杀人可是要进去的。”
说着,他踢了一脚边上的半个花瓶,“你也不想宝宝小小年纪就再也见不到妈妈吧?”
本就布满裂痕的花瓶在瞬间碎成无数的碎片,噼里啪啦地散作一地。
“说起这个,叶文心,你真是好狠的心啊。”他啧啧摇头,“离婚?离婚之后宝宝可就没有爸爸了。”
“你说,到时候他的同学们会怎么议论他?”他满眼好奇。
“哦对了,那个小傻子说不定听不懂呢,他可能还以为别人在说什么笑话。”
他弯下腰,低头凑近瞧着女人眼中的怒火,饶有兴趣地询问,“你说,他会不会傻傻地跟着别人笑啊?”
“乔五德!”叶文心怒了,“那也是你的宝宝!”
“你怎么可以?!”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,身为他的爸爸,你怎么可以说出这么残忍的话?
“我怎么不可以?”乔五德摊了摊手,“我是他爸爸,说他几句还不行了?”
“况且……”他话音一转,“我也没说错啊,他现在不就是个小傻子吗?”
他无辜地眨眨眼,“我说错了吗?”
叶文心的呼吸都在颤抖,她死死盯着这个面目可憎的男人,直恨不得撕烂他的嘴!
“别那么生气,叶文心,你以后还要继续听我这么讲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