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如一日的喜欢通过拿捏旁人软肋,逼迫旁人妥协的做法,让夏域不耻至极。
低头玩味一笑,手下的剑锋愈发凌厉,展露出来几分要拉着夏弘同归于尽的念头。
旬湛一脚将一重伤的暗卫踢走,多了同夏域开玩笑的闲情。
“小九啊,你下辈子找个功夫好些的,这辈子便只能将就着用我了。”
定了定心神,夏域瞪了旬湛一眼:“你闭嘴,下辈子你不会功夫我也找你。”
“嘿嘿嘿,小九你真好。”
揽着旬湛的腰一跃而起,夏域手中剑刃直直朝着防守最薄弱的夏弘刺去。
身后小太监和舒太医瞧见战火对准他们所在之处,赶忙爬着躲开。
就在夏域的剑即将刺中夏弘心脏之时,四散的暗卫开始重新围拢,原本的追杀之势,变成了防护之姿。
同杀掉旬湛比起来,保卫他们的主子自然更为重要。
伴随着夏弘东躲西藏的狼狈,霎那间,明王府乱成了一锅粥。
夏域要杀夏弘,暗卫要护夏弘,明王府的府卫则在追击暗卫。
这般消耗了好一阵时辰,眼见着这些个暗卫适应了这般打法,失去主场优势的夏域生扛了一剑,打也不打了,极其不讲道义不要面子的,在一应护卫的掩护下猫着腰四处躲闪逃窜。
夏弘越看火越大:“夏域,你个逆子,你竟然敢弑杀君父?”
“给朕杀,不论是旬湛还是夏域,都给朕杀了!”
明王府内刀剑与怒吼之声交叠,明王府外一辆帝王专用的马车稳稳停下。
马车后跟着的五千御前侍卫,迅速将明王府团团围住。
两名暗卫抬着一把龙首太师椅放在门口之处,一道颀长挺拔的墨色身影从马车内走出,稳稳坐在了太师椅之上。
微一抬手,两百暗卫朝着夏弘围拢而去。
不过半盏茶的功夫,所有保护夏弘的暗卫命丧当场。
至此,夏弘手里握着的最后一张底牌,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能逆风翻盘的这一夜,彻彻底底废在了他跟前。
俯瞰被御前侍卫拖到跟前、眸中满是灰白与颓然的一国之君。
未有言语,沈烬墨给足了夏弘看清现状的时间。
直到看清夏弘眼中的怨恨与杀气,直到看到夏弘嘴角又渗出了鲜红。
“臣,沈烬墨特来接皇上回宫。”
嗓音沉冷,容色凌厉。
沈烬墨极其平静,未曾展露丝毫胜利者的高高在上。
他们这些人,人人身上明伤暗伤数不胜数,路上失去的比如今拥有的要多。
见惯民生疾苦背着爱人与天下百姓期盼的他们,肩上的担子必当压得他们片刻不敢停。
所以,又有什么值得欢欣鼓舞的呢?
仰头,看向沈烬墨的目光卸下帝王威严。
此刻的夏弘不再是一国之君,他成了他往日口中能随意被人一脚踩死的蝼蚁。
乞求得不到宽宥,可想到田定,想到舒太医,想到宫内依然敬畏他的宫仆,新的生机又开始从夏弘心头蔓出。
在死寂与生机之间吐出的字眼,带着颤抖:“你…你…你怎么出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