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有朝一日,夏域后悔啊。
从夏弘手中夺江山的,可比从夏彻手中夺江山难太多。
到了如今,旬湛才算彻底释怀。
他的小九有了家人,有了很多很厉害还会护着他陪着他允他肆意河山的家人,这才算是这一路最大的收获。
心软了,算计松了。
贴着夏域的胸膛,旬湛轻轻蹭了蹭。
“那就听我们小九的,我们一道努力成为他们的靠山。”
“不论我有没有家人,夫子都是最重要的。”
“嘴儿真甜。”
旬湛才不会介意他的小九有家人。
旬湛啊,希望这世上有很多很多人,能同他一道来爱他的小九。
不过,他的小九就当最爱他。
这些个人要是想同他争夏域,旬湛就要带着夏域去私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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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定使银子托人打探沈烬墨行踪的事仿若一把浇在火上的油,让沈烬墨在皇宫内走失的消息,须臾之间传遍了整个皇宫。
宫内不论暗卫还是宫女太监,人人都变得极其谨慎。
借着办差事的由头,所有人认真做的,都是在查找沈烬墨曾出现过的蛛丝马迹。
一场阖宫上下都在搜救沈烬墨的行动,正背着夏弘展开。
错身而过,两个宫女低声交谈:“你们那边有消息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们那边也没有。”
“换地方继续找。”
“我们一起努力,争取明天还能保住脑袋。”
找不到沈烬墨,不能将沈烬墨从挟持中救出,未能通过夏弘新一轮的测试,他们这些人的脑袋都会被夏弘砍下。
大太监将金殿的消息透过小太监传出,又急急忙忙再度回到寝殿。
却发现方才还在寝殿躺着的夏弘,没有了踪影。
眼中泛起瞧见希望的光,大太监快步冲出宫殿,重新找到接头人。
“方才皇上还在,结果我出个门他便不在了,必然是太想沈大人,去瞧沈大人去了。”
“往外头递消息,沈大人必然在金殿周围,让忙完手头事的人,都在金殿找找各种机关。”
这一言宛若一剂大补之药,让有些落寞的搜救宫人,一瞬斗志昂扬。
地宫之内灯火长明不分昼夜,为防沈烬墨忽然情绪躁动吹上两嗓子,让夏弘体内的蛊虫骤然,他如今被安置在地宫最边角的一间暗室里。
每日这些个暗卫还得跟伺候个活祖宗一般,伺候着沈烬墨吃喝拉撒。
毕竟稍有不称意,吃苦的便是夏弘。
以沈烬墨对夏弘的了解而言,夏弘如今必然已经知晓,只要离他越远,这蛊虫受沈烬墨影响的程度也就越小。
如今依然愿意好吃好喝好言好语的哄着他,自然是舒太医这解蛊之法尚未研制出。
故同烬墨房间仅一屋之隔住着的,是每日都要抽时辰来他这边探探话头的舒太医。
暗室厚重的铁门被敲响,紧接着传出钥匙开锁的声响。
舒太医举着蜡烛走进屋子,将一片漆黑点亮:“沈大人,您这养的南疆蛊还是北疆蛊?”
惯来一个字都嘣不出来的沈烬墨,今日开了口。
“可有纸笔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