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烬墨竟然将他看得这般透彻?
沈烬墨何时将他看这般透彻?
在他仗着手握皇权俯瞰一切得时候,沈烬墨已经做到了知己知彼?
面对这般来势汹汹还握住他性命的沈烬墨,他真的能稳操胜券?
“你爹娘和祖母都在朕手中,你就不怕朕要了他们的性命?”
“怕是什么?”
沈烬墨眸中的讥讽一闪而过:“你难道觉得他们这些年活着,比死容易?”
“只要能赢,死又算什么?”
只要夏彻能赢,只要这天下百姓能赢。
他们的死,又算得了什么?
没有丝毫软肋的沈烬墨站在夏弘跟前,让夏弘无力拿捏。
“那霁月呢?你要让那个小倌儿也替你陪葬?”
“皇上不若猜一猜,臣真的忘得掉谢南星而将心给一个小倌儿?”
嗓音越来越轻:“皇上难道不觉得,这是臣喂给你吃的定心丸吗?”
“你大可去试一试,将他提过来可能将我拿捏?”
无力,沉重的无力将夏弘包裹。
焦躁,找不到着手之处的失控让夏弘颤抖。
一步一抖,夏弘再度将自己埋入新换上的冰水之中。
雾气染红,夏弘闭上眸子,他有些后悔将这一层伪装扯破。
就算沈烬墨知晓了一切,他也当伪装到底。
在胜负未定之前,他先发棋子,已然陷入被动。
良久,夏弘睁眸,嗓音坚硬的同那冰碴子一般。
“忘衡,任何造反之人入了这皇宫,必当杀你以慰民心,你逃不了一死。”
“只要你替朕将这蛊解了,朕保你性命,就算是这江山,朕百年之后也能传到你手中。”
摇头:“我失了那颗爱民心,毁了那颗共情民生疾苦眼,坐不上攸关山河与万民的皇位。”
燥怒让夏弘双眸充斥鲜红,猛然撑着木桶站起:“那你做下这一切,到底图什么,图什么?”
不在乎爹娘,不在乎权力,不在乎金银,不在乎情爱,不在乎自己的性命。
无心无情,无欲无求。
那走上这般苦的一条路,又是为了什么?
夏弘不懂,夏弘这谋算一辈子人心的人,不懂沈烬墨。
“我当这般做。”
无所求,无所图,万般皆是应当二字。
万死以求善果,求不得,沈烬墨也只能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