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理寺的三名官员被沈府仆从单方面碾压,正当时,外头为以防万一带过来的衙役不知被何人放了进来,迅速跟着加入了混战。
而沈府的仆从哪里能忍受自家人在沈府被欺负,迅速呼朋唤友,将这场对战变得愈发激烈。
谢南星随手一扬,将那卷宗扔到了混战之中。
有人躲闪,有人踩踏,有人撕扯。
不多时,那卷宗便成了一副破碎的模样。
“沈大人,大理寺便是这般审案的?”
沈烬墨认真想了想:“未有经历,无从给你回答。”
沈烬墨这么个将地牢变成度假之所的人,哪里知道被审问是个什么东西?
热闹看得有些够了,谢南星用手背揉了揉眼睛。
沈烬墨将谢南星的手压下,拿着帕子先替谢南星擦了擦,又轻轻吹了吹:“莫要乱揉,手脏,晚些时候眼睛又当红肿。”
“哦。”将刚才擦过眼睛的罪魁祸手藏起:“这般审问的确有些乐子,但瞧多了眼睛疼。”
沈烬墨轻敲椅背,墨平便麻溜安排人将眼前这一出专门闹给霁月看的热闹分开。
先是笑吟吟的同大理寺的人赔罪,接着转头板着脸看向这些仆从,严厉训斥。
“你们一个个,竟敢殴打朝廷命官,都给我压下去。”
至于押下去做什么,那就是沈府的事,就算是夏弘也无从询问。
三名负责审案的官员将地上的乌纱帽捡起戴上,才瞧见那已经被踩到稀巴烂的卷宗。
慌忙捡起其中一本拿在手中,哀嚎道:“谁干的?谁干的?”
谢南星知晓沈烬墨最是不喜听到有人当着他的面这般大声吵闹,赶忙伸手替沈烬墨捂住了耳朵。
努了努嘴,谢南星很认真的给了个解释:“风大,你们又撞到了桌子,这书便落到了地上。”
“我有叫你们,但你们审案审得十分焦灼,谁都没停下来的打算。”
“我不便打扰你们审案,便只得帮你们数数。”
“你自己踩了三脚,他踩了十二脚,他没得趁手工具直接捡起书砸的人…”
有理有据,见这些人不信,谢南星开始委屈了:“你们不信我?”
谢南星对大理寺的人好生失望:“不信就算了,反正沈府这些人都能给我作证。”
墨平对上霁月那被面纱遮掩的眸子,下意识点头。
紧接着,沈府所有仆从都点了头。
在沈府的地盘,断然没有下自家人面子的说法。
他们,可都是霁月的证人!
院内陷入宁静,大理寺的人反复吐息,既不敢在沈烬墨跟前闹事,却说不出一个信字。
桌子未倒卷轴却落地,他们就算再没脑子也不会有人信。
且这些沈府人说的话,能信吗?
指不定是这些刁奴为了护住杨槐,才特意这般行事。
他们不甘。
他们知晓真相。
可在沈府的地盘,哪里容得下他们跳脚?
捂住沈烬墨耳朵的双手收回,谢南星看着这些个选择将苦水往肚里吞的官员,将帷帽一扯,迅速钻进了沈烬墨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