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眼装满羡慕,钱袋子却稳稳放到了旬澜手中。
眉开眼笑,带着对兄长的孺慕:“阿兄,我这辈子都没瞧过这般多银子,你可定要将这些银子花在刀刃上,将嫂嫂娶回来。”
抬手重拍旬澜肩膀,旬湛将一张地图和一块令牌放到旬澜手中。
“此事阿爹不好牵涉其中,我在此处埋伏了五百人,见到令牌他们便会劫囚,再将你们送到接应之处。”
“沈烬墨…”
不会阻拦。
旬澜目光沉重,微微晃首,示意旬湛莫要多言。
有些话就算是他们父子三人之间,也不当说破。
个人有个人的立场,助他脱困是旬相为人父必当要做之事。
这些事,都同沈烬墨无关。
身为谋臣,旬澜敬佩沈烬墨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。
身为儿子,旬澜不会逼迫自己的父亲,要同沈烬墨走在同一条道上。
马车送至城门,旬澜朝着旬相和旬湛躬身:“爹,阿湛,后头的事只能托付给你们了。。”
旬澜成了旬氏一族的出局之人,但旬澜和韩淑,成了这局内最先得到自由的人。
“阿兄,保重。”
回了一礼,旬湛又凑到旬澜耳畔,很小声的叮嘱:“你们多生几个孩子,到时候我和小九给你们养。”
“我们最爱养孩子了,你定要好生努力。”
旬湛又不傻,他自然不会说是夏域想要拿几个孩子玩一玩。
谁家好生生的爹娘,愿意把自己娘子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,给别人玩啊?
旬相瞪了旬湛一眼:“成婚生子自有规律,你莫要着急,只要你能征得韩侯同意,我同你阿娘必会找到契机,去给你们证婚。”
又想了想旬湛和夏域:“若是可以,你们的孩子不论男女,可过继一个到阿湛名下。”
旬湛一瞬不乐意了:“阿爹,我家小九只想玩一玩,我们没那功夫养孩子,您莫要操这心。”
这下,旬相和旬澜都开始瞪着旬湛了。
这下,夏域交待的事,旬湛搞砸了。
“嘿嘿嘿。”
干笑两声:“阿兄,你最疼我了,对不对?”
旬澜也跟着笑了:“明媒正娶之后方会诞下子嗣,届时欢迎你们来玩。”
“但只能在家中玩,不能带出去玩。”
笑着点头,心里头却早已遍布弯弯绕绕。
他家小九在家里玩哪能玩得痛快,到时候他必然是要将孩子偷出去的。
……
沈烬墨同夏弘一人坐了一抬御辇,顺着被藤蔓遮挡的游廊朝着金殿而去。
待到离得近了,沈烬墨瞧见了站在钟元元身后的夏欣。
他似乎已经很久,没有好好瞧过夏欣了。
红衣依然耀眼夺目,高盘的青丝齐整,日光折射,沈烬墨却瞧见了夏欣那夹在青丝间,连遮都遮不住的白发。
他的娘亲如今三十有八,由他阿爹陪着,怎么还能生出这么多白发呢?
是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孝,让她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了吧。
他的阿爹,必当心疼极了。
指不定啊,心里头动了无数次要拿藤条抽他的念头。
但沈烬墨也不怕,他阿娘会拦住的。
轿辇停在金殿前,钟元元带着袭嬷嬷一道迎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