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日里大人虽然也吃,但衣裳床褥都会弄脏了去,但你喂便是干干净净的。”
“就像是…就像是你喂了很多次,每口喂多少,何时要缓一缓,你都一清二楚。”
谢南星轻笑不语,抬手准备用指腹擦掉沈烬墨嘴角的那点汤汁,却被拿着手帕的小厮赶忙阻拦。
容色惊恐,连带着嗓音都比往日大了几分:“你不要命了,敢碰大人的脸?”
他们这些伺候沈烬墨的,就算给沈烬墨擦身子,都不敢用手碰到沈烬墨分毫。
不解回头,又听那小厮小声解释:“主子离开神都后,有人借着给大人送衣裳的功夫碰了大人手背一下,直接掉了脑袋。”
“你可别觉得大人昏迷了就没感知,他最是神通广大,你方才要真碰了,少不得要被剁掉一只手。”
悻悻然将手收回:“多谢你提醒,我照顾小孩儿多了,有些习惯。”
将托盘递到小厮手上,谢南星跟着两人一道走出了屋子。
“我娘身子骨还没好透,明日我还要回家照顾我娘,今夜还是我来守夜,白日里那些活就拜托你们了。”
“你白日黑夜的这般熬,必然遭受不住,墨管家瞧着有些凶,可心肠是好的,你不若请上几日假?”
谢南星又多说了几句话,将那两名小厮给哄出了正院,娴熟的裹着棉被在门外窝着装了一会样子,谢南星悄悄摸摸钻入了屋子。
熟门熟路的先将脸上的易容卸掉,又拿出一粒药丸将他自个儿的嗓音变了回来。
谢南星从衣柜里挑了身寝衣,在温泉池子里洗了个澡,才戴着被漱口的茶朝着沈烬墨走来。
蹑手蹑脚钻到床上,从布袋子里拿出糖果慢慢含着。
谢南星将指腹落在方才未能碰到的唇角,摩挲了一会子,又紧接着将手落到了沈烬墨手背之上。
从手背而入,软乎乎的手就钻进沈烬墨衣裳。
里里外外过了好一把瘾,才嘚瑟道:“我都碰了这般久,怎么不来剁了我的手?”
顺手打开床上暗格,拿着夜明珠凑到沈烬墨胸前。
原本紧缠胸膛用以压迫止血的纱布,这几日下来明显松了不少。
谢南星一边轻轻撩开纱布,一边借着夜明珠的光,细细查看沈烬墨胸膛的伤
透过伤口边缘的红,谢南星能瞧出伤口似乎有些结痂了。
嘴里的糖还在轻轻吮着,谢南星用手隔着纱布,轻轻点了一下那处。
“乖乖,我疼。”
谢南星骤然缩手,凑到沈烬墨跟前:“何处疼?可要唤大夫前来。”
眸子未曾睁开,容色未起波澜,昏睡中的人似乎陷入了梦魇。
又似乎见到了那久久不愿入他梦境见他的人。
他又道:“乖乖,好疼。”
落在沈烬墨脸上的手被一双遍布厚茧的手牵着,压在了沈烬墨跳动的胸膛上。
那口口声声说着疼的人,却非要将谢南星的手,压在自己胸膛。
手劲儿未松,谢南星以颇为别扭的姿势弯下身子,对着沈烬墨心口吹着。
“轻轻吹…痛痛飞…”
吹着吹着,回过味的谢南星,泪流满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