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跟着十数名手抱各色乐器的美人,一道入了那被书香萦绕的戏台。
烟雾飘渺起,仙人御风至。
皓腕掀素帘,春风怜殊色。
坐瑶琴,弦乐四起。
眸澄明,柔若月,亮如辰。
仙乐止,月笼纱,人揽月。
霁月公子起身揭开三层纱幔,站在最后一层帷幔前拱手。
“在下霁月见过众位贵客,花魁之夜,静待有缘人。”
掌声如雷鸣,欢呼若闪电。
人转身,酒撒纱幔,火花吞噬了书香之大雅,红灯绿酒重新主宰了这风月之所。
青馆主身着一袭且艳且繁复的衣裳,提着铜锣入了戏台。
“咚咚锵…咚咚锵…”
锣鼓三响,唢呐又鸣。
方将这从馆内挤到馆外的众位贵客唤醒了过来。
如梦初醒,面色且朦胧。
一个个被酒肉美色的养了数载的人,开始向往起了皎月浩瀚。
“霁月公子花魁夜首轮竞价,开始。”
“我来,我出一万两白银。”
“我先来,我出三万两白银。”
“都给老子滚,老子出十万两,这霁月公子老子要定了。”
“就你这副癞蛤蟆模样,霁月公子见了你,扭头就会跑。”
这番话也开始让这蜂拥的人群记起,最后能否如愿,可不是有银子就成的。
能不能窥见天颜,要看霁月公子如何选。
“我出三万两黄金,只求同霁月公子同研琴棋书画。”
“我出五万两黄金,愿以前朝乐仙弹过的凤尾琴为礼,给霁月公子当作玩耍。”
“我家也有……”
谢南星站在雅间窗前,看着这神都的有钱人为了见上这虚无缥缈的霁月公子,已然拳脚相向的疯魔模样,心满意足的将窗户关了起来。
“咚咚咚。”
房门敲响,青馆主走入厢房朝着谢南星躬身:“还得是主子亲自出马,今夜过后,这止流传于市井的噱头,必当飞入这显赫门庭。”
物以稀为贵,而贵的东西,自然只有手握大笔银钱的权贵之家才能拥有。
谢南星指向对面座位,青馆主跟着落了座。
“今日但凡找个身形好些的男子,效果都不会差。”
青馆主给谢南星倒了一盏热茶:“世人瞧物,内行看门道,这外行瞧的就衬托之物。”
“今日若非主子将这两位文豪大家请出作配,哪能赢得了这满堂彩?”
“再者主子您这被金尊玉贵养出的风华,可不是这世间儿郎能比的。”
今日这一出,与其说这馆内人是在为霁月公子买单,不如说他们在为这般场景之下,为心头至高无上的想象买单。
而让他们都在清醒之下风魔,那厌恶之间恰恰到好处的致幻之药,也必不可少。
各花入各眼,不露容色,方能做到一网打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