旬澜身上的三分醉意早就散尽,接过小太监手中的灯笼:“都退下吧,早些歇息,我远远跟着太子,出不了任何乱子。”
就算夏陵乃是全盛之势,也不可能是韩淑的对手。
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包,借着拨弄烛芯的功夫,将那药粉浸入灯油之中。
太子妃寝殿的太监侍卫都被尽数赶出,就连那等伺候韩淑的嬷嬷,也在将一应沐浴洗漱之物准备好之后守在了门口。
青烟袅袅自灯笼中而出,旬澜藏在假山之后,用涂了药水的帕子捂住了口鼻。
寝殿外各司其职的仆从接二连三倒下,旬澜钻出内院假山,直接将自己手中的灯笼,借着灯油给烧了个干净。
就连最后那点子灰烬,旬澜都用帕子包着,分开撒入了水池之中。
不论是何等身份,旬澜都没有资格要求韩淑如何行事。
他能做的只有让那些会影响韩淑判断的累赘,尽数闭嘴。
寝殿灯火早已熄灭,旬澜靠着垂花门站立,既没勇气朝里更近一步,更没有选择放下寝殿的一切,转身离去。
殿门开启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尤为清晰,旬澜迅速转身朝着寝殿看去。
只见一身着寝衣、松散着发髻的女子,提着灯笼走出了寝殿。
非礼勿视,旬澜迅速收回目光。
抱着不知何等心态,旬澜竟然钻出垂花门,继而将自己藏在了那假山之中。
灯火越来越近,被火光折射的影子同旬澜的影子短暂重合,又迅速分离。
像极了那年两人一道从金殿离去,被夕阳照射在宫道上,交叠又分开的影子。
闭上眸子紧紧捂住胸膛,压住心头的酸与痒。
下一瞬,却被人直接抵在了假山凹凸的石头之上。
“旬澜,夏陵骗我喝了情药。”
其实能忍,在冷水里泡上一宿,对韩淑来说算不得什么。
可当她推门看到睡了满地宫女太监之时,她便知晓旬澜在。
旬澜既在,被这宫廷磋磨数日的韩淑,忽然就不想忍了。
这世道给女子定出的路,韩淑从未走过。
曾经不走,如今她更不会走。
将旬澜困在山石与身体之间韩淑,热到出奇,又香软到出奇。
比无数次入旬澜梦中的人,开始重叠。
旬澜心如擂鼓。
旬澜不敢睁开眼眸。
韩淑指尖先扫旬澜颤抖的睫毛,又懵懂的顺着旬澜起伏的胸膛,落在了旬澜腰间的钱袋子上。
“夏陵被我敲晕了,一时半会醒不来,你帮帮我成不成?”
摇头:“淑儿,不论发生什么,只要你愿意,我都会娶你过门。”
明媒正娶,十里嫁妆,亲友相送,拜堂成亲,洞房花烛,生儿育女,白头偕老。
旬澜对他和韩淑的来日,有着近乎苛刻的计划。
一步不想错,一步不想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