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有见过这一幕的暗卫都死了。”
“野兽冬眠,那些小的禽类也动不了他。”
以谢南星旺盛的生命力而言,岁一认定谢南星必然能活。
迎着岁一走了一步,凌厉的眸子带着欺压与宣泄:“岁一,你还真是无能。”
这一问带来的压制,让岁一吸进去的每一口气,都仿若利刃。
后背生了薄汗,岁一低头:“是。”
带着上百暗卫而去,最后还让杨槐重伤,谢南星音讯全无?
可那些人,都不是岁一能全力信任之人。
借力打力,最后还要善后他岁一,已然做的不错。
收了压迫,沈烬墨开始提点:“今日藏在皇上身边那些保护他的人都不是御前侍卫,你好些分析他们的来处,将这条往御前选人的路子握着。”
没有无缘无故的御前发疯,沈烬墨要将夏弘周边的所有守护击溃,让其成为笼中困兽,摇尾乞怜。
岁一想着那些人同沈烬墨对战的招式,断言道:“那些人里头约莫有三人,同我暗卫司不是一个路子,功法甚至比其余暗卫都要高上不少。”
沈烬墨脑海回荡着方才对阵的每一幕,可他当时杀红了眼,并未关注他们使的招式。
“你确定?”
“确定。”
同君王相关的一切,都不可能存在意外。
夏弘手上还有包括沈烬墨在内的所有人,都不知道的另一股势力。
不见得很大,但必然是夏弘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张保命王牌。
夏弘,可还真是稀罕他那条命呢。
“我去查,你多派一些值得信任的人去找谢南星,山洞那些地方都瞧一瞧。”
“他同我进过山林捕猎,他手中又有袖箭,若有捕猎痕迹的地方,也多多留心。”
顿了一会子,补充道:“将钟峦的尸骨好好抬回神都,直接送进伯府,莫要让夏陵的人靠近。”
“好。”岁一应允,顿了一瞬:“阿槐若康健,可否告知于我?”
“你这般没用,不配知晓。”
岁一轻轻一笑,知晓沈烬墨若知,必然不会瞒着他:“钟峦竟然是您的人?”
沈烬墨拧眉:“不是。”
想着他那般死状,岁一心头也燃起了敬意:“那他还真是条汉子,伯府歪树能出这么棵好苗,还真是祖坟冒青烟。”
沈烬墨曾花了极长一段时日去试探夏弘身旁那些热血未凉之人,最后却发现只有一个他曾经瞧不上的钟峦,心头还住着百姓。
但这人曾对谢南星有过旁的心思,甚至还同谢南星亲口说过爱慕。
且钟峦身份之特殊,决定了夏陵一朝起势,必然会用他。
沈烬墨曾因着情爱拒绝接近钟峦,可沈烬墨最后也还是因着这几分爱慕,而将钟峦纳入局内。
同谢南星能活比起来,沈烬墨的醋与酸,显得无足轻重。
钟峦不知沈烬墨,可原本要入皇家道观清修的钟峦,忽然选择了一名不见经传的道观,却是沈烬墨的手笔。
那个在钟峦去皇家道观之前救了钟峦一命,又带着钟峦看这世道沧桑的道爷,却是沈烬墨借他人之手安排的。
为了让谢南星能顺利离开神都,从沈烬墨手握侍卫司的那一日,他便已经在筹谋。
以如今之势来看,沈烬墨不知自己在此生最重要的这一局上,能否万无一失。
岁一离去,沈烬墨抬眼望向定西郡的方向。
这天既然将谢南星送到了他身边,那就,不会带走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