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日后离了这神都,沈烬墨必然要挑一个永远都见不到韩洲这么个麻烦精的地方住着!
谢南星又哭又求了大半晚的嗓子都哑了,看着天边淡去的黑夜,又落下几滴眼泪。
摸了摸自己的腰,又想了想自己这次坚持的时辰,瞪着沈烬墨骂道:“狗东西!”
这声骂完,沈烬墨的手又落在谢南星身上。
谢南星有些跃跃欲试,最后还是选择了尊重自己这身子骨。
再折腾下去,谢南星指不定要三五日不能下床。
惯来能屈能伸的人,朝着沈烬墨拱手作揖:“夫君威武,日后必然事事都听夫君的。”
“如今夫君养家压力大,还请夫君怜我身困体乏,早些去上朝。”
放纵了这么些时辰,早上还被谢南星这般哄了这么一会,沈烬墨自然是不生气了。
将威胁的手收回,改成哄人入睡的轻拍。
等到将人哄到深睡,沈烬墨走出房门好好叮嘱了一番小高莫要打扰,直接带着墨平出城办差去了。
至于早朝,他这般奸佞宠臣,偶尔少去两次,这满朝文武都开心得很。
同这满朝文武的开怀形成鲜明对比的,则是坐在龙椅上怎么都不得劲儿的夏弘。
看着这金銮殿内要不就叽叽喳喳说个没停、要不就低头一言不发的朝臣,夏弘拧着的眉头,整个早朝都没有松下来。
坐上御辇沿着被藤蔓遮挡的廊坊往金殿而去,御辇两侧各有两个小太监端着冒着寒气的冰鉴供夏弘驱热,林公公亲自带着两个力气大的太监煽动着折扇。
围在御辇周遭的每一人都噤若寒蝉,生怕自己一个不当心,直接掉了脑袋。
心头的热气迟迟不能驱散,夏弘呼吸变得愈发灼热,燥怒之下竟亲自一脚踢翻侧前方的冰鉴。
御辇落地,所有宫仆匍匐跪地,朝着夏弘不住磕头:“求皇上饶命。”
夏弘捏着御辇的龙首,冷沉问:“朕让你们停下的吗?”
放下的御辇被侍卫重新抬起,被踢翻在地的小太监直接被拖了下去。
惹了圣怒,必然逃不了一死。
又朝前走了一段路,一阵夏风吹来,让夏弘稍微舒服了些许。
可等到这阵风歇下,热气再度上来,夏弘的怒火自然也跟着上来了。
“连把折扇都扇不动,朕平日养你们做甚?”
原本扇风的小太监被换了下来,此时负责扇风的一个是林公公和他的两个干儿子。
夏弘不悦的目光掠过林公公,最后落到另一人头上:“拉下去杖毙,让这宫里的奴才都瞧清楚,不好好当差的下场。”
话是对着林公公的干儿子说的,提点却是落在林公公身上。
没敢替自己那被问罪的干儿子多求一句情,更没有解释自己的力气缘何没有沈烬墨大。
林公公只是在磕头认错之后,多招呼几名小太监,用尽吃奶的力气给夏弘扇着风。
御辇稳稳落在金殿,包括林公公在内的所有太监都是满头大汗,裸露在外头的肌肤,都因着用力而变得通红。
早早等在殿前的袭嬷嬷一见到夏弘,赶忙躬身迎了上来:“见过皇上,娘娘亲自熬了绿豆汤冰镇着呢,特让奴婢来迎一迎您。”
听到钟元元亲自给自己熬了绿豆汤,夏弘那股子隐怒散了几分,待阔步走入殿内,被那带着冷香的凉意一熏,夏弘才觉得通体舒畅。
袭嬷嬷将林公公的狼狈纳入眼中,将钟元元叮嘱他准备的帕子递了上去:“赶紧擦擦,御前失仪可是要掉脑袋的。”
林公公拱手朝着袭嬷嬷道谢,又回头看向那些跟着自己的小太监都得了一条帕子,林公公沉沉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