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方的沈大人将原定的骑马游洛安改成了坐马车外出,正院之内除了墨平之外,所有人都得了一日假。
然夏弘出行,杨槐得了这一日假也没别的去处,杨槐便大发慈悲揽了墨平的活计,让墨平去找旁人安抚受伤的屁股。
马车停在御舫登船口之时,满朝文武皆已到到齐。
沈烬墨率先走下马车,杨槐将撑开的伞递到沈烬墨手中,谢南星刚从马车走出的那一瞬,就被沈烬墨用伞遮挡了个严严实实。
沈大人的大方,有些牵强。
山呼万岁之声从远方传来,夏弘身侧站着钟元元和夏域,在比之往年更为热闹的欢呼声中登了画舫。
御驾在前,那遮挡谢南星容颜的伞自当收回。
等到群臣叩拜起身的那一瞬,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被谢南星给夺了去,就连沿岸的百姓觑见谢南星三五分的容色,都陷入了沉寂。
谢南星他们不是时常见,但去岁冬日的长街跪拜,年关前的金銮殿翻案,他们大多是有耳闻的。
短短半年,在满神都的谩骂和诅咒声中,怎么就能好看成了这满神都不能与之比拟的程度?
这越骂越好看,这越诅咒恩典越盛,到底是哪里来的道理?
那些个原本准备在巡游之时再赏这对夫夫几句咒骂的百姓,直接将那准备吐出口的秽语,生生吞了下去。
就连那一双双眸子里头的恨意,也开始收敛。
他们又不蠢,明知道这样只会让这对狗夫夫过得更好,他们凭什么还要上赶着给人做嫁衣?
谢南星依偎在沈烬墨怀里,坐在漆红护栏前,将这些个变化纳入眼底。
将沈烬墨握在手中的油纸伞直接收了,谢南星将自己整个人给展露了出来,感受着四下之人直白的艳羡,也享受着眼前愈发开阔的热闹。
“沈大人,我可能真的生得极好看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这话不是沈烬墨说的,而是夏域板着一张脸冷声说的。
“这神都,别说男儿,就算女郎也比不上你分毫。”
“佐以你这双始终蓄满皎洁的眸子,但凡你笑一笑,这世间百姓心头对那神明的想象,就当是你这般模样。”
夏域这话刚落下,因着近来动作过大被叫道御前提点几句的旬湛,加快步子冲了过来。
“咳咳…咳咳…”
接连几声干咳,才将那就算越过沈烬墨也非要多看谢南星几眼的夏域,给唤回了神。
“明王,臣觉着那边风景独好,更适合看这群舟竞技,不若您同我移步那边?”
夏域低敛眉头,沉着嗓音道:“请旬大人带路。”
将人带到那避人的船帘之处,旬湛直接将夏域抵在那粗壮的红柱之上:“方才特意凑上去在瞧谁?”
夏域瞪大那双迷蒙的眸子,想了好一会才故作诧异的问:“夫子吃醋了?”
旬湛拧着眉头:“你离他远些,不然……”
话没说完,夏域直接撞上去,亲了旬湛一口:“亲亲你,别醋了,成不成?”
困住夏域的手收回,痴痴捂着自己的唇。
夏域又凑上来,亲了旬湛脸颊一口:“再醋,晚上便让你为所欲为,成不成?”
旬湛脸颊红透,转头掀开帘子,让河风将脸颊上的燥热驱散。
回头瞪向夏域的那一眼,却见夏域眼底闪过精光。
小骗子,故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