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沈烬墨避而不见的冷处理,这些个朝臣便也咂摸出几分特殊意味。
无外乎他们这些个往谢府送着金银的人,比不过御前都指挥使握在实处的权力。
他们也当理解沈烬墨的难处,一个个老老实实等到沈烬墨下值时辰一日比一日早的时候,才开始变本加厉。
不仅堵在沈烬墨出现的各处,就连谢南星偶尔出去听个戏,替沈烬墨置办点衣裳,都会被人坏了兴致。
沈烬墨这一下耐心彻底耗尽了,陪着谢南星绕着这神都转悠了数日,但凡看到有凑上来的人直接抽出鞭子就抽,抽完还要同吏部交待几句,将这人的案子延后数日处理。
至于谢府,原本镇守宅院的仆从里头多了五十御前侍卫。
这些个勋贵子弟出身的人可不比侍卫司那些废材,一个个眼明心亮手段高,在沈烬墨的允许之下,将这些个同自家有龃龉的官员往死了折腾。
这般延续半月下来,这神都的官员倒是消停了。
转而关进府门,日日都在家中求神拜佛,那早朝上的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。
他们这边躺在家中没了动作,传入夏弘耳中,他也没有将辞官之事往前推,只是一道道罚俸令隔三岔五递到了官员家中。
不好好做事,哪里来的俸禄可领?
至于这一出风波明面上的起事之人吴辞修,这两月在太傅府内倒是悠哉游哉。
闲下来偶尔和田定一道下棋喝茶,等到兴致来了,三杯清酒下独还会拉着田定比试一番。
守在府外的侍卫虽然没有撤退,但太傅府内的人若想出府,也没人阻挠。
一切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,所有人都不知道这种沉寂之缘由。
只有沈烬墨知道,夏弘在等。
等待一个足以让他相信山河已稳,不会因着都城之内的动荡,而影响山河之全局。
早朝方下,沈烬墨如往日一般先护送夏弘进了金殿。
两人一道在软榻上,借着茶水一边下着棋,偶尔看向这窗外越爬越高的日头。
棋下到一半,夏弘便有些燥怒的将棋子扔进了棋篓子里。
林公公见状匍匐跪地:“启禀皇上,您赏赐的所有礼物娘娘都让宫女收了。”
胸膛上下起伏,夏弘的眉心越皱越紧,最后压着性子问:“长嫂可否用膳?”
“送入寝殿的都用了。”
“长嫂可有任何交待?”
金殿之内颇为凉爽,林公公却被这句话逼到燥热难耐。
没有将每日重复的话递到夏弘跟前,重重磕下的头便佐证了今日之状。
没有。
夏弘的心,如遭油烹。
这两月的钟元元从未阻挠他进入寝殿,更没有因着夏弘月前的举动,而做出类似绝食般的抗议。
若真是这般,夏弘必当放上三日三夜的烟花。
钟元元面对夏弘的挑衅,唯一摆在明面上的不满只有那一日孤身走到烈日下,又独自回到阴凉中。
但现在的钟元元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