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有了权力,自然腰板挺的更直。
岁一直接呛声:“沈大人如今也是是胆大妄为,竟然敢质疑皇上之命,来日会不会也同两位尚书一般,得了皇上宠幸便做了那等背主之人。”
“本官无父无母无子无亲无友,只有一弱不禁风的夫郎,皇上所给之恩赏足够本官与夫郎夫夫自在,本官不可能辜负皇上圣宠。”
“那是不是说沈大人了无牵挂,凡事都只凭借自己之心意?”
“本官只愿做符合皇上心意的人。”沈烬墨抬头看向夏弘:“就是不知道岁大人这真正了无牵挂的人,是否会永远忠心。”
沈烬墨还有把柄的。
这个把柄叫做谢南星。
虽然这个叫做谢南星的把柄让夏弘如鲠在喉,但同岁一比起来,沈烬墨的确更可控些许。
岁一被这话堵到无话可说,当即双膝跪地匍匐,沉默的证明着自己的忠心。
沈烬墨自然没跪,更未有针对尚书府的事情多做解释。
一句无父无母无子无友,便足以让瓦解孙尚书的诬陷。
不论是沈烬墨的爹娘,还是沈烬墨的亲人,甚至是沈烬墨娶了男子为夫,都是沈烬墨为了让夏弘顺心如意,而自己握着刀刃一刀一刀砍掉的。
夏弘又有什么理由为了两个背叛他的人,而怀疑沈烬墨这个极其能干的臣子。
“起吧,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,朕自当是信任你们的。”
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了一阵:“朕也希望你们莫要辜负了朕的信任。”
至于辜负夏弘之信任的下场,现在正关在大牢之内。
沈烬墨和岁一自金殿离开,一同走下石阶之后,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。
夏弘骤然发问:“小林子,你说忘衡和岁一是不是都太过年轻了?”
林公公头皮一麻,一国之君一日比一日老,其对万岁的执着自当一日甚过一日。
“沈大人如今不过二十出头,的确年轻了些许,皇上若想让他再历练个四五年,奴才倒觉得也无妨。”
“岁大人这边也快到了而立之年,暗卫司这般特殊之地,年岁大了,过于圆滑的人反倒容易瞻前顾后。”
夏弘在林公公的搀扶之下起身,迎着日头一步一步走去。
夏弘想到了那在金殿同自己谈论江山承继之事的吴辞修。
夏弘无数次同吴辞修说,这等事情直接去就行,无须亲自来同他告辞。
可若真想到这种可能,夏弘的不悦,超乎自己的想象。
“太傅有些日子没来上早朝了,可是去了终青山?”
面对愈发难测的君王,林公公只能更加小心谨慎的答话。
“月前谢南星从太傅府离开之后,太傅便病了一场,告假的折子您批了,如今想来时间是有些久了,要不奴才亲自去一趟太傅府看看。”
数十载风雨无阻上早朝的太傅,病了这么久?
夏弘觉得这还真是个新鲜事。
想着吴辞修这些年的言行,往日还觉得吴辞修都是为了百姓的夏弘,一瞬觉得吴辞修这人,倒像是为了自己的名声。
踩着他这一国之君,来挣他的名声?
“太傅于国于民有大功,朕这些日子太忙了,没有顾得及,今日有空便当去一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