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像,沈烬墨会活活毒死他们一般。
既然这般害怕沈烬墨,缘何还要簇拥在这马路两侧?
还不是沈烬墨安排府中仆从,好好将他们这些个人都提点了一遍。
其实若是细细追究,他们从未见过男子娶夫,因着那点子好奇便还是走出了家门。
如今瞧着,这男子成婚哪里像是在红事,就算是白事都比这个热闹极多。
大好的日头将北风烘暖了几分,将谢南星头上的纱幔吹动,谢南星似乎有些冷,也有一些怕沈烬墨冷,便竭力往沈烬墨怀里钻了钻。
将身上的大氅脱下,将谢南星包裹得严严实实:“冷吗?冷的话我们直接回家?”
谢南星摇头,转头隔着红色帷幔亲了沈烬墨一口。
像是纵然置身冰窖,也要将温暖尽数落在沈烬墨身上。
“今日必然要让这满神都的人都知晓,我家沈大人成婚了,日后可莫要再来勾搭我家沈大人。”
这一亲,直接让这围观之百姓倒抽了一口寒气。
那等子饱读圣贤书之人,一口气憋在心头,一边哭诉一边哀嚎:
“世风日下,纲常何在,伦理又何在?”
“我大夏皇朝竟然出现此等男子娶夫之事,这天日何时能昭?”
“此等弄权之奸臣不除,这江山何时能安?”
坐在沈烬墨怀里的谢南星拧眉回头,眉目之间含着的不耐凸显。
“陆白,带走教训一番,再扔远些。”
谁都不能当着谢南星的面说沈烬墨死。
沈烬墨会同谢南星白头偕老。
陆白领命离去,那哭嚎着起哄的三人,直接被陆白用剑鞘击中膝盖,以跪地之姿被扔了出去。
而这番手段,也将那些个意图学那三个读书人,通过踩着咒骂沈烬墨之契机,立下不屈之名的有心人,稳稳震慑。
洛安的大街小巷呈现前所未有之安静,马踏青石与众人行进之声响,成了这冬日里唯一的节点。
游走过原本热闹的长街,两人开始朝着那达官显贵所在之街道走去。
一串极响的鞭炮之声突兀而出,伴随着这等鞭炮之声而来的,是直冲天际的烟花。
本当绚烂的烟花,因在绽放在烈日之下,能真正展露于人前的,只有青白之烟雾。
韩洲一袭赭红衣裳,站在忠勤侯府的院墙之上,朝着谢南星和沈南星的方向,大声喊着。
而其身后站着的,是被气到吹胡子瞪眼却也没有将那身着红袍儿子拉下城墙的忠勤侯。
“谢南星,韩洲祝你新婚快乐。”
在寂静之中响起的炮竹与祝福,振聋发聩。
谢南星没有回头,隔着那层红纱低头浅笑。
唇角开合,谢南星说的是“多谢”。
谢南星觉得韩洲听到了,谢南星又觉得韩洲没有听到。
不过听到与不听到,也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他瞧见了韩洲宁愿违背君王之意,亦要在这冬日送他这一抹热闹。
是这满神都,唯一摆在明面的,送与谢南星新婚的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