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旬相,带着御前侍卫全力搜救,太医院所有太医随时待命,但凡找不回小九,朕砍了你们脑袋。”
夏弘登基这么多年,头一次在朝堂之上展露其屠杀之意。
而这般意图,为的是一个生母身份成谜,且从不受宠的皇子。
这些个朝臣心头开始百转千回,近些日子的九皇子亦并无任何出色之表现,那引得夏弘生出这般巨大变化的,便然是那纤云宫从未展露于人前的主位娘娘。
纵然如今的九皇子不过十三,但以夏弘今日之处事看,来日这东宫之位,未来这天子之位,九皇子都当成为一个极其有分量的竞争者。
殿内朝臣之目光悄悄看向夏陵,又在夏陵转身的一瞬,一瞬低头。
这东宫太子之位啊,看来是越来越不好坐了。
午后日头正烈之时,两个血乎乎的人被从丛林中抬进了太医院。
满屋子太医几番诊治,才敢将结论呈送到夏弘跟前:
“启奏皇上,九皇子昏迷是因着头被撞了一下,身上别的口子都是刮擦,估摸着今日晚些便能清醒。”
夏弘又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夏域,心头还是有些紧:“那小九这满身鲜血是怎么回事?”
院正朝前跪了些许:“这鲜血一半是从那被刺杀的马身上喷涌出的,一半则是从旬公子身上流出来的。”
旬湛拿着自己的命护了夏域,手上背上各种偌大的伤口现在还在缝合,右腿小腿更是在反复扎压之下骨折。
但这些话夏弘不问,太医也不能强行去说。
夏域是天皇贵胄,旬湛拿着这条命来护住夏域的命,才是应当。
夏弘看向依然等在太医院的旬相:“旬相教子有方,赏。”
落下的这句话,便是对旬湛奄奄一息模样的唯一交待。
从跪地谢恩的旬相身侧走过,夏弘带着沈烬墨一道离开了太医院。
转头看向谢南星那依然不太好的容色,夏弘便直接安排了下去:
“忘衡,朕有些事情找你,南星便先在金殿偏殿歇息会,晚些时辰你们再一道回府。”
今日之正场戏尚且还未登场,夏弘不可能放沈烬墨离开。
沈烬墨拱手弯腰,谢南星跪地磕头:“谢皇上隆恩。”
待回了金殿,林公公先将谢南星安置进了偏殿,接着就让御膳房给谢南星备上了吃食。
亲自给谢南星斟上热茶,林公公叮嘱道:“谢公子身子骨不好,您稍微吃点东西垫一垫肚子,但凡有什么事情,您便直接使唤小太监找咱家即可。”
苍白的容色挂上笑,谢南星知晓林公公是在卖沈烬墨人情,而他谢南星绝对不能托大。
“多谢林公公照拂,您赶紧去忙,我这边都好好的。”
从偏殿而出,林公公进入金殿之时,已经手握所有证据的旬相,正躬身在殿前通禀着今日马匹失控之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