咽了咽口水,夏域手下的马鞭挥动的又重又快:“成!”
“谢南星,快让开,快让开。”
乍然的呼叫从身后传来,谢南星赶忙握紧缰绳,将马匹赶到灌木丛中。
一前一后两匹马从谢南星身侧掠过,抬眼瞧去,谢南星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。
那原本能被夏域稳稳控住的马匹,如今不过绕着这林子走了一圈,竟然已经呈现失控之势。
而跟在夏域身后不远之处的,是不住挥舞着马鞭朝着夏域追来的旬湛。
但不论如何努力,旬湛身下的马都追不上夏域。
担忧充斥着容色的每一寸,但那一次次说出口的叮嘱,沉静异常。
“小九,别怕,一手握缰绳,一手抱住马脖子。”
仿若有旬湛在,这属于夏域的天,便塌不了。
“旬湛,我不怕。”
夏域闻言将缰绳在手上绕了好几圈,空出来的那只手紧紧搂住马脖。
然而在此等骤然用力的动作之下,这疯狂奔跑的马匹似乎遭受了另一半疾苦,马头开始不住扭动,身子也开始毫无规律的疯狂甩动。
这匹马要将夏域彻底甩下去。
在这等疯狂之疾驰下,被耍下马匹、摔进丛林的夏域必然九死一生。
瞧着那从马背不住落下的鲜红,来不及辨认鲜血之出处,也来不及去寻求更稳妥之法子。
要让夏域活着成了旬湛脑海唯一的念头。
手中的马鞭被直直扔下,旬湛抽出发髻之上的银簪,猛的扎向身下的马匹。
一下一下的深扎逼得马匹发了疯,旬湛终于走到了离夏域不过咫尺的距离。
收敛眸中戾气,旬湛放柔了嗓音:“小九,你待会两手一道死死抱住马脖子,不论如何都不要松手,知道吗?”
夏域握住缰绳的手已经被磨出满手血腥了,看着那被旬湛死死握在手里的银簪,他便已经知晓旬湛要做什么。
生平头一次,夏域恨自己的武功不够强。
若他这身修为到了沈烬墨那般程度,又怎么可能被一匹发疯的马束缚住。
“旬湛,不准你发疯。”
知晓夏域已经听清楚了自己的话,明白夏域惯来是会审时度势之人,旬湛眼中的笑松了几分。
双目对视,旬湛笑道:“好,不发疯。”
旬湛保证的言语刚一落下,踩在马背之上猛的一跳,一手死死攥住马缰绳之上的,一手握着银簪疯狂的朝着那马匹的脖子扎去。
一阵一阵扎下,放眼望去,一时竟分不清旬湛和这匹马谁更疯狂。
滚烫的马血兜头淋下,旬湛所有的感官都被粘腻覆盖,可手上的动作一瞬都没敢停下。
失血过多的马再无疾驰之力,前蹄骤然发软,巨大的冲力之下,将夏域生生甩了下去。
原本一手发软,掌心被缰绳磨到筋骨毕现之人当即稳稳将夏域接住,迅速判断周遭之环境,继而将夏域整个人紧紧搂入怀中,朝着密林深处不住滚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