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啊。”杨槐应得极其自然。
应完之后迟疑了一会,嘴角勾上极为开阔笑容:“但小爷我曾经被很多人糟践过。”
“我主子说了,那些本不是我的错,所以我并不觉得我要将这些重担压在心头。”
若真的彻底放下了那些过往,杨槐便不会在此时,对着岁一提起那些过往。
岁一藏在面具之后的那张脸本来因着那一句否认笑成了一朵花,可又在听着后头这两句话的时候,容色上的每一寸表情都变得僵硬。
杨槐的这些话,一字字化作尖锐的刀刃,次次捅进岁一的心脏。
“对不起,是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
沈烬墨说的是对的,在杨槐最需要保护的时刻,岁一缺席了。
他哪里又来的资格去责怪谢南星呢?
“你好生奇怪。”杨槐开始喝着汤:“我和你非亲非故,你缘何要保护我?”
岁一没有承接这话,直接将话题转移:“我刚去了一趟客栈,沈大人说正月初五直接码头集合,别的时间都不能出现在他跟前。”
虽然眼前这个暗卫一直都有些没用,但想到这人的确救下了自己,说话的声音也软了几分:“你又不是沈大人的人,我缘何信你?”
岁一在监视沈烬墨这个事情上,虽然失败的彻头彻尾,但他这身份却是实打实的不低:“我虽然不是沈大人的人,但我是监视沈大人的人。”
“哦。”杨槐应了一字:“那你现在改成监视我了吗?”
“不是。”岁一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:“如果你愿意,我可以成为你的人。”
杨槐迟疑片刻,最后拒绝了:“你有点没用,我瞧不太上。”
连立场都不一致的人,就算早年有些渊源,染上情谊那便是错误的开始。
杨槐这辈子踏过的坎坷已经不少了。
他不想在平白添加烦恼了。
岁一终究拧不过杨槐,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有些用处,正月初二这日便带着杨槐回到了谢南星下榻的客栈。
可自回了客栈,那两位主子也不知道日日关着房门在做些什么得趣的事情,除了用膳之时允人将膳食和汤药送进去,其余时刻,就算是谢南星沐浴都是沈烬墨亲自在打理。
而杨槐每日趁着送膳食的时间进去,谢南星永远都是躺在床上,杨槐硬是连两人的影子都没看见。
将自己的汤药喝完,听到隔壁的关门之声,问着身侧这站得跟个木桩子一样的岁一:“你说沈大人是不是防范我防范得过度了?”
之前在湘竹院的时候,沈烬墨虽然也不见得多喜欢他,但除了两人得第一次见面,此后的每一次都没有再让杨槐因着他的存在而生出畏惧。
可自他从医馆出来,就不一样的,沈烬墨像是极其不喜欢他出现在谢南星身边。
“男人都是这般小气的。”
岁一在杨槐跟前落座,这个事情他极有发言权。
正如他自从知晓是谢南星将杨槐从八皇子府救出来之后,他对谢南星也不是很喜欢。
无关乎情爱。
就是单纯有着这般救命之恩在,就是会让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心里变得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