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烬墨这颗棋子,隐隐成了执掌棋局之人。
谢南星继续问:“那你日后会在何处当差?”
沈烬墨道:“皇城都指挥使。”
谢南星想到了那大夏皇朝建朝至今,一直无人领下的职位:“你的目标是銮仪殿卫事大臣?”
“是,不仅是这个位置,所有保护他的人,不论是明是暗,我都要慢慢蚕食。”
谢南星攥住沈烬墨衣襟,缓缓摩挲:“可他现在还只是愿意用你这个人替他去背锅,甚至于对你还只是略微的信任,如何愿意交付性命?”
“但凡成事,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。”
沈烬墨梳着谢南星的青丝:“路要一步一步走,饭要一口一口吃。”
“我有足够多的耐心与时间,把这路走好,把这肚子填饱。”
“叩叩叩。”
房门被敲响,紧随而来的是恭谨的请示之声:“沈大人,汤药熬好了,谢公子是否现在喝药?”
嗓音的暖意一瞬收敛,化作外头之人习惯的凌厉与沉冷:“一刻钟之后送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将肩膀上的两个大包裹放下,道:“您给谢公子带的衣裳属下放在这门口了。”
“嗯。”沈烬墨应了一字,侍卫便恭谨退下。
不舍的将怀里的人儿放进被子,沈烬墨又搂了搂谢南星。
昨日子时开始,这姑苏城便开始飘起了雪,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停下。
此时屋外的光线正是白得刺目之时,沈烬墨怕晃花了谢南星的眼,便一手遮住谢南星的眼眸,一手掀开床帘直接下了床榻。
谢南星很自在的享受着沈烬墨对他的呵护,但并不妨碍他等沈烬墨一下床便将头颅探出床帘。
看着那只穿着亵衣裤就敢直接下床直面冬天的人,谢南星心中对沈烬墨的敬仰之心,犹如那滔滔江水,延绵不绝。
将两个大包裹拿进屋内,沈烬墨转头看着那探出来的半颗头颅,只觉得连那被谢南星捏着的床单都变得可爱。
将谢南星今日要穿的衣裳抱在怀里,沈烬墨走到谢南星面前:“离我远些,当心我寒意过给你了。”
谢南星知道沈烬墨想替他暖衣裳,便极配合的将半边床让了出来:“沈烬墨,你不怕冷吗?”
“这算什么?”
沈烬墨对寒冷以及疼痛的感知力其实极低,一般人觉得难以忍耐之事,他稍微适应一会便什么感觉都没有了。
想到在云槐村大冬天洗冷水澡吃冷馒头的沈烬墨,谢南星才记起来,其实最不会照顾自己的其实是沈烬墨。
可就是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沈烬墨,却一直都将谢南星照顾的极好。
谢南星钻进被窝去摸了摸沈烬墨的脚,发现真的一点都不凉。
从被窝中钻出,谢南星趴在沈烬墨胸前,压在沈烬墨给自己暖着的衣裳上面。
“沈烬墨,虽然你好像真的不怕冷,但我觉得我们两个不仅要好好照顾彼此,更要好好照顾自己。”
“只有身体康健了,这日子才能过得有滋有味。”
“你想想,等到我们都白发苍苍了,你早些年落下的病根让你连床都下不了,我这身子连你都抱不起,那就只能去找别的老头当我们两人的靠山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