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不说清楚,明日他爹上赶着做点事情出来,反倒后患无穷。
“你大胆说,爹给你做主。”
这都打上门了,旬相还不去讨要一个公道,他这相府的面子还要不要?
“我从墨平手里掳走了谢南星,带着他去南风馆找了小倌。”
“很不巧,那些小倌儿又有点子像谢南星,这事儿也被墨世子发现了……”
糟心玩意儿,唬他将沈烬墨调走,只是为了带着谢南星去逛窑子???
旬相所有的心疼烟消云散,抄起桌上的茶壶就朝着旬湛砸,黑着的这张脸比亲眼看见沈烬墨打人更冷。
旬湛忍着疼痛四处躲闪,他今天真的太惨了。
要是早知道沈烬墨提前回来,他必然要先躲一躲的。
沈烬墨这人不讲武德,竟然偷偷摸摸回来!!
“爹,爹,您说了不打我的,您说好了的。”
春节旬湛就因为逛楼子被皇上赏了一顿板子,这才过去不到一年,旬湛又去?
这要让夏弘知道旬湛屡教不改,不说旬湛的前途,就连旬相都得被扣上一个教子无方的罪名。
越想越气,旬相直接操起凳子朝旬湛砸去:“老夫今日要打死你个孽子。”
管家一进入屋内,没有看清现在演的是哪一出,但再这样打下去,肯定不行。
嗓音猛的提高,因为这嗓门不大点,直接就被旬湛的哭叫压住了。
“老爷,大夫来了,要不要先给二公子看看再打?”
“候着!”旬相朝着管家一声呵斥,将管家吓得一个激灵:“老夫要打到这小兔崽子叫不出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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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堂放课,沈烬墨没来接谢南星,坐上马车后谢南星整个人都有点闷闷的。
他既盼着沈烬墨忙完了可以来接他,但他害怕沈烬墨来接他。
马车摇摇晃晃,谢南星竟然从浓郁的中药味中闻到了血腥味,推开马车车门,看着墨平奇怪的坐姿,心中一瞬了然。
谢南星其实并不觉得墨平有错,不论是南风馆还是八皇子府,所有的选择都是谢南星自己做下的。
墨平一个下人,哪里敢反着他来?
钻出马车,谢南星直接坐到墨平身侧:“阿平,你要不歇息两日,后面让小高驱车送我上学。”
嗓音里包裹的歉疚传入墨平耳中,侧头看着谢南星傻笑:“小公子,奴才皮厚,不疼。”
“都是人,哪里有不疼的。”谢南星从不觉得自己的命比这些仆从贵多少,若非沈烬墨,他连顿饱饭都吃不上。
“沈烬墨下手也太狠了,等我回家说他。”
墨平先是一顿,继而心头一暖。
马车朝前走,秋风正爽朗,轻轻拂过墨平,墨平忽然就不觉得疼了:“奴才多谢小公子。”
从长公主府正门而过,朝着侧门走去,谢南星回头看向拥挤在长公主府的人。
“今日府里可有什么大事?”
墨平跟着回头看了一眼,也不太明白那些人脸上的激愤是因何缘由。
“应当没有什么大事,要不奴才去问问?”
如今虽都身处长公主府,但寒英院与湘竹院的联系已经彻底断了,墨平要去问也不见得能问出什么。
踩着车凳下马车,谢南星想了一会:“别折腾了,你先好生歇息,左右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这些人又不是聚在他湘竹院的门口,那这事跟沈烬墨与谢南星,必然没有什么关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