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平嘴唇刚张开,头皮一紧,顿了好一会才敢开口:“出去办事了,您要是实在想世子爷,可以写信。”
“您放心,您写的信奴才必然找人替您送到世子爷手里。”
墨平觉得自己在骗孩子。
他总不能日日都使上次那般手段,可若墨安不帮他,墨平依然进不了宗祠,更别提转交书信。
若谢南星真写了信,墨平还真只能故技重施。
“有什么好想的,没他我这日子还过不下去了?”冷冷应着,谢南星有些生气。
“等我习惯了一个人,我便存了银子自己买宅子,我一个人住,省的日日担惊受怕。”
……
夜已深,天月暗淡,今日是岁一入宫汇报沈烬墨行踪的日子。
“属下拜见皇上,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
“平身。”
嗓音威严雄浑,近些日子为了处理那些与东宫拉帮结派之人,夏弘又忙碌了一个好一段日子。
但现于人前之时,没有显露过一分疲态。
皇位之上的人是上天之子,天子没有软弱的资格。
“谢皇上隆恩。”岁一起身,恭谨垂着头颅:“小武死在了墨世子手里。”
“嗯。”无甚反应的应了这一字。
棋子发挥了其应有的价值,死与活便也不再重要。
“墨世子昨日亲手杀了四个奴才,抽伤了百余人,后因不服长公主管教被长公主和武安侯联手关进了宗祠。”
落寞萦绕岁一心间,夏弘甚至都没有考虑过给予小武家人以安抚。
今日的小武,其实就是明日的岁一。
棋子要么就一直赢,要不就死。
亦或是赢了之后,也难逃一死。
知道太多上位者见不得光的秘辛,一开始便没有多少活路。
“平南现在如何?”
夏弘这一问带着微不可闻的讥笑,所谓的严苛治下,以理服人,在欲望面前不值一提。
而夏欣所坚持的一切,如今成了个笑话。
“长公主当日便招了好几次府医进府,这两日也是汤药不断。”
端起林公公递过来的新茶,郁闷许久的心松了几分。
沈烬墨这小子倒是比夏陵出息太多,不鸣则已,一鸣惊人。
若只杀四人,那便是临时起意。
但这是一次性便伤了百余人,那便是蓄谋已久,步步为营。
“小林子,你明日将缠染解药交到谢南星手里。”
“奴才遵旨。”
缠染的毒性又快发作,夏弘头一次没让沈烬墨来宫内领药,也没有让舒太医借着领药之契机给沈烬墨把脉。
夏弘如此行事是对沈烬墨的嘉奖,更是对沈烬墨的提点。
只要沈烬墨乖乖听话,他要的一切夏弘都会给他,包括帝王最难给与的信任。
“谢南星现在身体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