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韩家陪着先帝打江山,一门七子全部为了疆土战死沙场,如今这一辈只剩下这一根独苗。”
“虽天赋武功颇好,但忠勤侯只想让这儿子当个纨绔。”
聊聊几句话,勾勒的是揭竿起义的英勇,是镇守边疆的悲壮。
谢南星再看向韩洲之时,多了几分敬仰。
“剩下那一人叫做旬湛,旬相家的嫡次子,如今是九皇子的夫子。”
“可他瞧着也不大?”
“与你同岁。”
但旬湛瞧着比谢南星高了大半个头,所以谢南星真的没长个儿。
怕谢南星站久了会累,沈烬墨不动声色间收了困住谢南星的臂膀,将软凳推到谢南星身下。
心情莫名其妙轻快了起来。
这种轻快,沈烬墨自己都没意识到因何而起。
坐在沈烬墨给他搬过来的凳子上,眼珠子一瞬也不愿离开楼下扭打在一块的人:“莫不成这旬湛也是个纨绔?”
不是纨绔,怎么可能在正月初八,在秦楚楼,为了个小倌与旁人大打出手?
“谢公子非常幸运,随便挑了个地方,就把这神都三大纨绔见了个全。”
“欸,我觉得有点莫名巧了。”
谢南星落在沈烬墨身上的目光,带着试探。
可这人现在根本不能有任何动作啊……
这也太冒险了吧……
“你觉得,我要来这见人,会带上你?”
沈烬墨一如既往,不太给谢南星留颜面。
沈烬墨看着谢南星笑,笑得谢南星毛骨悚然。
“哈哈,哈哈。”谢南星也笑,笑得很尴尬。
“这大夏皇朝建朝不过二十余载,如今正是朝前迈步之时,怎么会养出这么多纨绔?”
沈烬墨看向谢南星的目光慎重了几分,谢南星立即意识到,这等话不能问。
上位者希望你们不思进取,那你便只能不思进取。
雅间的门被人撞开,夏彻反压在韩洲身上,一手扯下韩洲的鞋子,想也没想直接朝着窗户的方向扔去。
沈烬墨腰间的鞭子一抽,将那直直朝着谢南星砸过来的鞋子挥开。
韩洲就这样亲眼看着自己的鞋子,变成了两截。
“本世子的鞋!!”
韩洲今日自然是偷跑出来的,如今没了鞋子,这寒冬腊月光脚走回去,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?
悲愤化作力量,韩洲起身瞧准旬湛的脚,他准备拉一个垫背的。
旬湛往屋内一躲,韩洲便摔成个狗吃屎的狼狈模样。
沈烬墨腰间的鞭子直接甩在地板上,木制的地板被甩出个坑,楼下房间滚做一团的男子被着一吓,搂抱的更紧。
沈烬墨伸手遮住了谢南星的眼睛,将谢南星带到了别的方向。
“大外甥,你带着你救命恩人一块来这玩?”
夏彻逡巡在谢南星和沈烬墨身上的视线,让谢南星有点子恶寒。
谢南星觉得这逍遥王脑子里肯定没什么干净的东西。
“要打出去打。”冷冰冰的嗓音,带着警告。
谢南星单纯,不能被这些人带坏。
“不打了不打了。”旬湛率先拍了拍手上的灰尘,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来:“这些日子每日都在打,今日休战。”
韩洲看向沈烬墨的眼睛闪着星光,他对沈烬墨修为的兴趣自然高过楼下的小倌。
但当他的目光看向谢南星之时,容色上的不解一丝也藏不住。
怎么有人虚弱成这般模样,还来这秦楚楼啊…
是不要命了吗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