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能得个七品就已是意外之喜。”
沈烬墨本以为他要在皇宫再被磋磨个一两年才能领官职,如今的速度快了不少,夏弘现在的确还挺着急。
“对了,给你也领了个差事。”
“啊?”谢南星想了想自己的身体:“猎户大哥,你已经穷到让我这小病秧子都出门挣钱了吗?”
“你错了。”沈烬墨今日的心情真的挺好:“当九皇子的伴读,没有俸禄。”
“……”
谢南星有些许无力,身上的精气神直接被这句话给吸干了。
来这洛安一共进了两次宫,谢南星觉得挺累的,脑袋系在脖颈上的那种累。
想到这以后日日进宫,谢南星觉着自己这身体永远都养不好了。
“我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哪位权贵,危险吗?”
“你可以嚣张点,有事可以找沈烬墨救你。”伴读而已,谢南星应付得过来。
“你看到逍遥王妃没,像她那么嚣张,不要脸面,就没人能欺负你。”
沈烬墨这话带着明显的纵容,但谢南星还是很丧气
“沈烬墨,我已经不能走逍遥王妃的路子了。”
“为何?”
谢南星将在凤仪宫说的话复述了一遍,苦着张脸看着沈烬墨:“我觉得,皇后现在已经恨不得将我一口咬死。”
“那你继续走这个路子吧,看上去驽钝些许,不经意间说一些醍醐灌顶的言语,你可以不懂,他们却必然懂。”
怕谢南星不理解,沈烬墨压低声音继续道:“我们要犯错,不犯错,他们才会不安心。”
“我懂啊。”谢南星点头道:“你没弱点,旁人怎么敢用你?”
“你不需要旁人,这关系如何拉近?”
谢南星不苟言笑的认真模样甚是可爱,沈烬墨下意识抬起手想揉一揉谢南星的头,手伸到一半才觉着不对,便不动声色间将手收回,重新落到了茶盏之上。
悠然前行的马车内多了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,谢南星觉得有点怪,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。
沈烬墨进了一趟皇宫再出来,似乎就变了。
像是心中设下的禁制,因着有人帮着松了松,泄露出了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心思。
“九皇子好相处吗?”
“指不定比你还聪明,必然不是仗势欺人之人,在宫内也应没有什么权势。”
钟元元亲自教养出来的人自来便错不了。
墨平坐在外头驱赶着马车,冰凉的四肢、略微惶恐的心,都因着马车内一来一往的对话暖了起来。
墨平觉得,今年的除夕似乎比往年好上一些。
回到湘竹院洗漱一番,等到用晚膳之时,谢南星已经累到手指都抬不起来。
随便对付了几口晚饭,谢南星就窝进了被窝,没一会就睡着了。
守岁什么的,真的不是现在的谢南星能做的。
他只有好好休息,才有可能在明年守岁。
沈烬墨指挥下人将暖炉移进偏厅,透过重重雕花门窗,看着床榻之上隆起的弧度。
夏弘白日所说的话浮现在沈烬墨脑海,他知道夏弘的言外之意。
这么久以来,沈烬墨一直缺一个能直接导致达成目标的借口。
而现在,夏弘亲自将理由交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