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郎中瞧着那锭颇有分量的银子,一边写着方子一边状似无意的与人寒暄。
“贵人和南星是何关系?”
周身的气场一瞬紧绷,沈烬墨不喜欢旁人盘算谢南星。
他既养了谢南星,便是这小病秧子的靠山,若非这小病秧子找了更靠谱的靠山,沈烬墨便不可能放手。
不对,若谢南星真找了别人,沈烬墨会亲手解决那人。
谢南星是他捡来的,便只能是他的。
“贵人您别多心,南星打小出不了院子,每次看病都是小老儿去的云槐村,就连他这名字也是小老儿给取的。”
“最近三年南星他爹都未曾叫小老儿去看诊,小老儿便多问了一嘴。”
寻常农家若生了个病儿,基本都是早早弃养,谢南星的爹娘能将这病儿养了这么多年,必然是一副慈父慈母之心。
可靠天吃饭的农户之家稍微出个意外便养不起病儿,老郎中便觉着谢南星当是给眼前这贵人当了男妾,才得以保住这条命。
这也是老郎中最初只字不提体弱之事的缘由,他怕这贵人觉得养个病秧子耗钱,便将谢南星给直接扔了。
“之前用的方子也给续上。”
沈烬墨觉着这镇里的郎中也不大行,若来日回了洛安,沈烬墨必当将谢南星这副身子养起来。
多活几年,沈烬墨便能少孤单几年。
老郎中因着谢南星找了个好靠山而真切欢喜,但随即又生了担忧。
这男人身强体壮,一眼便知晓这不是谢南星这身子能承受住的。
“南星打小身子有亏,现下这床帏之事必然不能进行。”
老郎中又怕这男人嫌弃谢南星无用,又补充道:“将养个一两年,倒也能稍微来上几回,但不能放纵。”
没有回这郎中的话,沈烬墨将谢南星提腰抱入怀中,空出的那只手则提着草药。
走出医馆一段路,北风将大氅吹得鼓起,沈烬墨便抬手放到谢南星的腰背之处。
这一放,便发现谢南星这腰竟然还没有他一掌宽。
这也太细了吧……
这轻轻一折,岂不是会直接断了……
显然不信男子的腰真能这般细,沈烬墨提着药的手鬼使神差朝着腰线周围而去,摸了还觉不对劲,非要带着点力气去掐。
“嗯…不要摸…痒…”
病音嘟囔,尾音拖长,怀里的男娃儿虚软的身体甚至还在扭动,沈烬墨耳根唰的一红。
“不准乱说话。”
生病睡着了还不老实,发出这般奇奇怪怪的声音,也真是无所顾忌。
被沈烬墨抱在怀里正难受的谢南星眼皮都抬不起,就算想解释也没那股子力气,干脆便由着沈烬墨一人唱完了这出独角戏。
回到山腰,沈烬墨将谢南星塞入棉被,转身拿着草药进了厨房。
灶膛升起熊熊大火,沈烬墨往锅里倒上水,紧接着就扔了一包草药进去。
呛鼻的浓烟自厨房传出,将这山腰草屋的每一个角落都笼罩起来,谢南星所在的房间自然未能幸免于难。
正高热难耐,头晕目眩的谢南星被这浓烟生生催到咳嗽,甫一睁眼便见四周烟雾缭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