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烬墨矗立院内,锁住那道逃窜的黑影,直到那影子彻底消散,才将眸光收回。
利落侧目,如鹰隼般的锐利眸子锁住举着斧头朝他袭来的男人,软鞭甩出,将这男人结果在自己的鞭子之下。
窥见秘辛本就要死。
愚蠢又假仁假义之人,更不配活。
软鞭收回腰间,沈烬墨将院内所有痕迹掩埋,拉着满板车的残骸沿着山路走往深林。
直挺挺躺在板车上的谢南星得到了这猎户所有的偏宠,身下是被摆的整整齐齐的残骸,麻绳将他捆得严实,确保他不会在半路不小心掉下去。
自然,谢南星也很幸运地接受了北风的偏爱,有幸独享被冻到骨头缝都发疼的“快感”。
就在谢南星担心自己会被冻死之时,持续行进的板车在一处平地停下,身上的麻绳被解开,谢南星的心中多了几分真实的欢愉。
只要这猎户把他往这荒野一抛,他就有了逃出生天的机会。
他现在有田有地,仇人又都死了,躺平的农耕生活正朝着他招手。
这一世,谢南星一定要把每一天都活得多姿多彩。
诡异的嘶鸣之声,“哐当”的落地声,以及“咕咚”的吞咽之声接连传出。
谢南星的幻想直接破灭。
沈烬墨在用这满板车的残肢,喂着坑底比人腰还粗的两条蟒蛇。
连绵不绝的“哐当”之声,成了催命的符咒,谢南星再也不敢有任何侥幸。
透亮的眸子乍然睁开,眸中载满月光,仿若在泥泞之中生出的雪莲。
头颅不敢有任何偏移,谢南星既怕看到坑底蟒蛇吞食的模样后会夜夜噩梦,更怕看清了这猎户容貌会小命不保。
察觉到板车新发出的动静,沈烬墨拍了拍手,从地上站了起来。
破墙而入之时,沈烬墨便知晓那泥墙下埋着的人还活着。
这男娃儿握着瓦片刺向那暗卫时,不仅是沈烬墨,就连那逃脱的暗卫头子,也瞧见了。
将这男娃带进深山之时,沈烬墨也不在乎这男娃是死是活。
反正进了蟒蛇的肚子,那就没有活着的可能。
锐利的眸子锁住僵硬躺在板车上的谢南星,落在男娃儿透亮的眸子上。
洁白的月光洒入男娃儿的眼中,安宁纯静的眸子与眼前这肮脏血腥至极的场面,格格不入。
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绵延,在这被鲜血遮掩的容颜上,滑出一缕白皙,将藏在眼尾的小红痣洗了出来。
是肮脏之中的宁静,是颓废之中的倔强生命力。
沉默良久,理清思绪的谢南星准备开口求取生路。
没有逃跑的准备,谢南星再养十年,亦跑不过这猎户的鞭子。
“猎户…大哥,我…咳咳”
寒风吹入谢南星的嗓子眼,直接剥夺了谢南星说话的权力。
咳嗽声不止,绝望的眼泪不停,谢南星觉得这风好没眼力见。
没看到他都快死了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