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长安你来了,本官正等着你呢!”李大人掀起眼帘,眼皮子亦是沉沉的老皮,耷拉着显得很颓废。
顾长安不解:“等我?”
早在昨晚,他被穆承烨叫至宫内,等来的是无数折子朝自己砸来。
穆承烨说他卖官鬻爵,洗钱,受贿这些事情已经东窗事发,问他是如何想的,到底是敢不敢在坐上这大理寺卿的位置了。
他不知怎么回答,如若说是一时糊涂,走了歪路,穆承烨定还有一个千句万句等着他。
想到这些年一生为朝堂倾覆,竟然被自己的贪心断送了仕途,不甘夹杂厌恨都通通藏在了眼眸内。
李大人卷起沧桑的眸子,看着顾长安道:“我知你的目的,你来这里是想问问这卖官鬻爵是不是和慎王一起所为。”
“抱歉,让沈夫人你失望了,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深陷进了这贪念所熏心的无底洞里,挣扎不出了。”
她微看着顾长安不语,随后问道:“那你可认真想过百姓?”
“百姓……”李大人突地笑了,看着顾长安道:“那群人值得我去维护吗?当年我意气风发坐上这位置,为民献力却因为一个百姓的言说导致官
途差点断送。”
“如今,我也不后悔做了这些事情,就算是命奉于天下又如何?”
他说着大笑,慢慢从首座走下看着顾长安:“这天下贪官如蝼蚁,多得数不胜数,你以为抓住我一个。”
“其他的贪官就会收手吗?从殿下拨款的赈灾粮,被官吏一层又一层的克扣,如今只剩毛毛。”
顾长安眸光微顿问:“你贪污赈灾粮,就不怕遭报应!”
“你父亲就没贪污过,我告诉你是个官都贪,只不过有的官贪小,有的官贪大。你以为的官清廉正直是出自本心,那是因为他不敢贪。”
“我可以这样告诉,那些需要赈灾粮的百姓得到的粮款不过两个手可数的清,可为何没人管呢?”
“因为这是皇上的意思,殿下的银库也不是无底洞好可填下千千万万的灾民。这些贪官贪的每一笔还不是给了百姓,只不过克扣的是那些灾民。”
李大人说着笑了笑,走近顾长安道:“这么说吧!那些灾民有的都吃书皮,吃杂草他少吃点赈灾粮也能活下去。”
“你强词夺理!”顾长安冷声呵斥道。
李大人轻地笑了:“沈夫人是因为清楚我的话才如
此激动的吧!那些灾民已经不算民了,只不过是一群畜生,只要你给他什么他什么都能吃。”
“你想想,为何克扣赈灾粮,自然是用在其他地方。再说了百姓需要吃得,官就不需要?这官官都不得要银子砸的!”
他掀起眼看着顾长安慢条斯理取出白绫,淡淡:“你是没见过人吃人的场面,没见过这一官活在在这异世上得需要多少的人力和钱力。”
“没有人和钱,一个官又如何能拥护百姓。”
顾长安心惊,她目瞠结舌看着李大人。这番话竟真的说动她了,她看着李大人问:“大人,我只想问最后一句话。”
李大人拿着白绫扔到梁上,系上轻微看了眼顾长安。
“如果这官官都是为银钱,那若没有百姓,这些官还有何用?官与民是共生存在的关系,你若贪污受贿,只会凉百姓的心你的官途也就没了。”
“你靠民,民靠你,所以李大人你不该一直靠民的。”
顾长安落下这句话,冷然离开。
他拽着白绫踩在凳子上的动作一顿,看着顾长安的身影突兀感慨,原来这顾宪南的女儿当真不是平平无奇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