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来歹毒一说?”穗儿与声泪下,抹着眼角似珍珠般的泪珠:“我不过是想给我已过世的孩儿报仇。”
“夫人嫌弃我们是江南的难民,但也不能杀人啊!”
顾长安不紧不慢地抬起茶,看了眼杏珠。杏珠把茶递给穗儿,穗儿有些诧异,接下却不敢喝。
“光凭你一人的话,倒也不可证实我杀了你的孩儿。你还有其他证据吗?譬如人证,物证!”
顾长安反问道。
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,不该和她歇斯底里地对峙,证明不是她杀的。怎么反倒帮她了?穗儿脸色微顿,大脑飞速运转道:“当日东街的那些吧百姓都看到了,还有……您把我孩儿送去的药堂,医师也供认不讳!”
巡抚的领头附和道:“顾长安,你还有什么可说的?人证具在,现在你随我们去府衙问审吧!”
“人证在,物证可不在啊!”顾长安挑眉笑了笑。
她看巡抚和穗儿眼神几次暗暗交流,关系非同一般。两人一唱一和,是非要坐实自己杀人的罪名。
此意是为了什么?这个穗儿又到底是谁?
她暗藏凶光,露出笑容。
穗儿解释道:“物证便是药堂医师给的一篇方子
。说是夫人给的,让他按着方子给药。经别处的药铺调查,这方子里面全是剧毒!”
“夫人真是好歹毒的心肠,因与我撕扯一番,便在我的孩儿身上下手。”
顾长安突地笑了:“就因为和你有仇,我就在你的孩子身上下药?你倒说说,我与你之间有什么恩怨。”
“我记得当日,你非求着我给你孩儿诊治,我不愿。你便扯着我的裙摆不让走,事后我揭穿你不是这孩童的母亲,你仓皇而逃。”
“这该怎么说,那我想问问,穗儿姑娘为什么要跑?是心虚,还是害怕什么事情暴露!”
穗儿的眼神慌乱起来,她焦急道:“怕……夫人叫官兵赶我们离开。我心急才忘了带走我的孩儿,谁知……谁知夫人在我的孩儿身上出气。”
“当日是我急疯了,才冒失了夫人。夫人却小肚鸡肠,不但没有谅解我们母子还把我的孩儿带走,用毒害死!”
“我可怜的孩儿啊!”
说着,穗儿嚎啕大哭起来。
顾长安被逗笑,她不疾不徐看向巡抚:“可把认证和物证带来,我要看看是否真伪!”
领头的巡抚让一个小厮去拿了,这时候顾辞生刚好进来。他扫
了一眼厅内的人,走到顾长安面前:“小姐……”
顾长安点头,顾辞生站在了身侧。
叫顾辞生来是怕这群巡抚会动手,她手无寸铁,光凭府里的百姓也打不过。这群人一定是受人指使才这么胆大妄为。
要是强硬起来把她带走,好歹有顾辞生帮衬。
顾辞生手心还滴着血,他来前处理了一群人。顾长安似乎闻到了血气,扭脸看了看顾辞生蹙眉低声:“怎么回事?”
“杀鸡……怕小姐饿。”
顾辞生说着,偷偷把手隐在袖子里。顾长安还是看到了,眼眸暗淡。
不到半会儿,人证被带来了,物证呈到了她面前。
顾长安看着方子,脸色如墨,的确是一些剧毒药材,这笔迹也与她相仿。看来,这群人早就计划好了。
她把方子放在香案上,看着面前被带上的医师问:“这方子是差使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