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暖风袭过,穆承烨森冷的眸光逐渐变暖,撑起抹笑容:“这就要说最近发现的官银流通京都一事。”
“流通在京都的库银自然需要召入国库内,但人海茫茫,官银全部上还实在难度巨大。正巧又是多事之秋,趁乱顾长安把那些银子伪装成官银,送进国库。”
“这都没被发现?”张玉临不禁佩服起顾长安。
穆承烨眸子轻凝,淡淡:“怎么发现?那些朝臣都巴不得官银上交,无论是真假!顾长安擅于利用人心,即便被发现有人也会搪塞了去。”
张玉临听完,直喝精彩有问:“那也不对啊!我去顾府搜查,顾宪南趁我一步上还了赈灾银,可赈灾银代替了官银。”
“那为什么督察院总使却说赈灾银已经找到,这又是怎么回事?”
穆
承烨轻笑道:“顾长安欲盖弥彰,搅得督察院里外热闹。官银又是假的,赈灾银又上还了,总使后知后觉才知被顾长安耍的团团转。”
“如今要是让你去赦罪顾家,顾长安要是说赈灾银在银库里放着,总使该怎么说?难不成再扯出官银?”
“总使定害怕顾长安将此事闹大,传到朕耳朵里。在落下个疏忽大意的罪责,总使的官位还能保住?”
张玉临彻底恍然大悟,看着穆承烨惊愕:“这个顾长安竟然把总督院玩弄与鼓掌之中!还让我们揪不出她的办点错!”
“厉害!”
穆承烨看了他一眼,心底莫名骄傲:“这就是朕为什么拿捏不了顾长安,她这般聪明,何不好好善用?”
“顾家是犯了大错,但顾长安行的善事也算是将功补过了。算下来,顾长安也帮朕不少忙,朕也不好继续这么揪着她。”
“顾长安想用知县一位让顾宪南重回朝堂,她的心思倒是巧,只不过还要顾宪南有没有本事了!”
张玉临觉得妙,顾长安这一顿操作猛如虎,倒是把他给弄蒙了。记得在马场上,顾长安还是个连弓都拉不直的柔弱女子。
没想,心思却
如此细腻缜密,步步为营,不输沈归廷。
想到两人是夫妻,张玉临偷看了眼穆承烨:“殿下,顾长安这等妙人不收入囊中,怕是浪费了马场的英雄救美啊!”
穆承烨眸子波澜起伏,冷着声音:“怎么你想多管闲事?”
“自然不敢!”
“张玉临,少说话多做事!朕昏迷那几日,你哭鼻子一事,倒是想同雅妃言说了。”穆承烨威胁意味十足。
张玉临听到雅妃,面色微变,别开脸:“你……”
“好在今日奏折少,去樊楼吃酒!”穆承烨逍遥迈步道。
张玉临翻了个白眼,立马跟上了去道:“说起来,樊楼的醉玲珑好久没喝了,也不知道味道还醇不醇。”
“殿下,你可不许和我抢!”
穆承烨扫了他一眼,满脸黑线:“朕不至于和你抢酒喝!”
“当真?”
穆承烨没说话,张玉临又开始絮叨起来。一路热闹,穆承烨和张玉临走到街巷间时凑巧看到了顾长安。
人海间,顾长安好似在与人争吵。
“你们顾家都是群没心肝的,我儿都奄奄一息,你也不说救治!老天爷啊!你看看这黑心肝的大夫,连个嗷嗷待哺的娃娃都不愿施手相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