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长安收回手,想不到刚刚成亲,沈归廷就这么厌恶自己了。
也是,在莫尚书下狱前,顾长安就因为沈归廷对莫秋宛的诸多照顾心生怨怼,几次在相府里大吵大闹。
沈归廷的这些手下,也对这位新夫人都颇为厌恶。
书里顾长安对莫秋宛恨之入骨,自己现在这么关心她,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?
看来自己还没揣摩好角色,戏演太过,人设崩了……
顾长安暗叫一声糟糕。
沈归廷眼中料峭的寒意比这秋风更紧,冻得她缩了缩脖子。
如果此事和顾长安无关,她现在应该干嘛?
吃醋?
顾长安松开手,哼了一声:“不过,大人的消息还真是灵通。今日是我们大婚之夜,你却抛下我这个新婚妻子亲自带人出府营救。事情若是传出去,我顾长安的脸往哪里搁?”
顾长安绕着沈归廷转了一圈,眸中也学着他放出冷光:“还有,你们相府的合卺酒可真厉害,竟能叫人一杯就倒。”
沈归廷不愿与顾长安圆房,故意在合卺酒中下了药。想不到阴差阳错,为他争取时机出府救人。
这件事上,沈归廷的心里是有愧的。他眸中的光闪了闪,黯了几分。
几个侍卫面面
相觑,露出不满之色。
还以为这个顾长安突然转了性,原来不过是一场错觉,还是那个讨人厌的蛮横大小姐。
变脸这样快,刚刚果然是做戏而已!
“我虽脾气不好,可也不会见死不救。从前虽因你与秋宛生分,可毕竟有多年姐妹情谊,你若与我直说,我怎么会拦你?可是现在,你竟给我下药。是不是在你心里,我就是那种冷血无情、阴险狡诈的人!”
顾长安满脸怒气,还带着几分委屈:“还是说,你觉得是我派人去杀她的?!”
大家的怀疑,被顾长安这么直截了当地说出来,顿时陷入静默。
沈归廷一愣,难道此事真与她无关?
他的心里竟生出一点愧意,沉吟一声:“时候不早了,你先去休息。秋宛受了伤,我找大夫给她医治,还有些善后事宜要处置。”
随后,他们便跟避瘟神似的,带着莫秋宛匆匆走了。
一夜过去,沈归廷也未曾踏入婚房。
大概是和沈归廷正面交锋太费神伤身,顾长安紧绷的神经松懈之后,倒意外睡了个好觉。
梳洗过后,她换过一身芙蓉色莲纹锦衫,薄擦胭脂。揽镜自照,发现这顾长安生得倒是明艳动人,丽质脱俗。
杏珠替她簪上一支金丝攒花步摇,一脸愤愤不平:“我看小姐还是心太软,竟然想着去救那个贱人,昨天真是把我吓坏了!”
“想不到姑爷竟然亲自去救她回来,我早说了,她就是个狐狸精!真是老天不开眼,让她逃过这劫。”
“行了。”
现在最要紧的是洗白自己,顾长安可不希望这个丫头给她添乱。
“别忘了我们现在在相府,不是在将军府。你这些话要是被人听到,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。”
见她动怒,杏珠深觉自己失言,忙道:“对不起小姐,杏珠知错了。”
顾长安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敲打杏珠,谁知有人传话过来,说沈归廷请自己过去一道用早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