谯山县城,此时正经历着无比惨烈的厮杀。
曹操爱将虎豹骑统领曹纯率领着曹军最精锐的二万虎豹骑大军,与将军文聘及谋士荀攸、刘晔共带三十万大军,直扑谯山县城而来。
按照曹操的死命令,曹纯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攻克收复谯山这座曹操家乡之城,消灭驻守的华州军。
曹军气势汹汹,耀武扬威,二话不说,三十万大军一上来就把谯山县城团团包围住。
郭嘉、黄忠、黄叙、云凯站在城楼上,一看曹军架式便心感沉重,感受到巨大的压力,知道曹军对这座城池是志在必得。
曹纯、荀攸、刘晔、文聘越众而出,曹纯高举金枪,大喝道:“城上的守将听着,我是曹州牧手下大将虎豹骑统领曹纯,你们赶快出城投降!否则,我三十万大军定把你们踏成齑粉!”
黄忠上前一步,也高声大喝道:“曹纯,我是马超神威天将军手下大将黄忠,我斩将杀敌扬名立万之时,你还未出世,一个黄口小儿,竟敢口吐狂言,我劝你乖乖退兵。否则,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!”
“哈哈哈哈,黄老匹夫,倚老卖老。你不投降,让你一世英名,今天陨落!”曹纯凶狠狠地骂道。
“曹纯小儿,任你如何狂妄,也做我刀下之鬼!”黄忠回骂道。
“黄老匹夫,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,我就送你下阴曹地府!”曹纯说完,便命令大军:“弓箭手,给我射!投石机,给我轰!冲城锥,给我撞!架云梯,给我上!”
瞬时,万箭齐发,箭雨如林,遮天蔽日,天色昏暗。乱石齐飞,密如虾饺,飞沙走石,墙楼崩摧。冲城巨锥,隆隆作响,地动山摇,尘土漫天。云梯纵横,势若长虹,飞龙搅天,勇士攀登。
黄忠急令众将士,冒死还击,紧守城墙,寸步不离。弓弩反击,你死我生,非死即伤,顿步不前。石头猛砸,木头滚滚,头破骨折,云梯断绝。滚水沸油,犹如瀑布,飞泼如汤,烫死烫伤。
一时,双方将士死亡惨重。一方志在破城,一方毫无退让。战斗进入白热化,战场犹似搅肉机。前一刻还是活蹦乱跳的战士,后一时即成冷冰冰的尸体,生命稍逊即逝,阎王时刻收割。
双方既在比,也不是比。比谁更狠,比谁更凶,比谁的意志更坚强,比谁的神经更大条,比谁能够活下去,比谁更加死得起。
曹纯就是抱着这个绝意,曹州牧要我打下来,那我就必须打下来,我人多就是欺你人少,你能奈我何?除非你投降,否则什么也没得说。
黄忠也是忠主人,哪有守城敢放弃?宁愿舍得身先死,也要报答主公恩。明知今日会战死,只要还能动手脚,就一定要拼到底。
理想很丰满,现实很骨感。作为一座县城,城墙本就低矮不牢固,现在被巨大的石块密集一轰,便纷纷倒塌,城墙到处出现了豁口,冲上来的曹军越来越多。
黄忠、黄叙、云凯没有任何办法,只有不断挥动大刀长枪,不停地杀杀杀!浑身浴血,虎眼圆睁,双臂挥动,双脚跳跃。似杀神,像恶魔,诛尽眼前的曹兵,杀退上城的敌将。
而曹纯,命令大军每次冲锋,都出动了五万以上的士兵,无差别对全城猛攻强攻。如果不是县城较小地势施展不开,曹纯恨不得把三十万的大军全都一拥而上,一下就把谯山县城踏平,一口气把华州军呑噬掉。
经过了一整天的猛烈厮杀,双方犹似拉锯战,你进我缩,我进你退。又犹似波涛汹涌,一波一波,一浪一浪,进如凶滔,退如恶潮。战斗那叫一个激烈。现在双方军士的尸体已围着城墙内外堆了一层又一层,有被箭矢射死的,有被石块砸死的,有被厮杀砍劈死的,有被践踏踩死的……到处残垣断壁,到处断臂残肢,到处血染尘土,到处断刀折枪,到处伤兵哀嚎……
士兵尸体已布满城内外,填满护城河,填平城墙,填满甬道……双方的惨烈厮杀,将士死亡人数急速上升,皆已损失战死将士四五万人之上……
黄忠擦了一把满脸的血红汗水,轻轻按了一下身体上几处受伤的地方。望着滴血的残阳,他只感觉浑身无比疲惫,而心头的悲凉在不断上升,感觉一种死亡的危险的威胁正一步步向他逼近。
黄忠心中黙念着:主公,我可能要辜负你的重托了,守不住谯山县城了。今天才激战了一天,就拼杀死亡了近一半士兵,我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顶得住?会不会全军覆灭?但即使战死,我也要视死如归,以报答主公的知遇之恩,报答对我叙儿的再生之恩!主公,如果我们战死了,你不需要为我们报仇,你只要把江山的统一大业做好!我们在阴曹地府
“将军!曹军的骑兵又攻上来了!”亲兵惊慌的呼喊把黄忠从沉思中唤醒过来。黄忠站起来一看,这次曹军的进攻全部换成了几万人的骑兵。
战马踏过血水,踏过本军士兵的尸体,快速奔驰而来,那狰狞的面目射出凶恶的目光,那锃亮的长枪弯刀映出残阳的血红……
黄忠紧急命令:“巨盾手、长枪兵,全部向前!架设盾枪阵!”
一会,巨盾手竖起一块块巨盾,下端牢牢地插入泥土中,上面由巨盾手用肩膀扛住顶住,一排排斜斜地整齐连结在一起,犹如一道架连的钢铁长城。长枪透过巨盾的缝隙,密密麻麻地伸出到巨盾之外,枪尖斜指向前,枪根被长枪兵压住顶到地上。整圈盾枪阵好似一圈长满尖刺的铁刺猬。
黄忠紧紧握住手中的大刀,周围的所有士兵都握紧手中的长枪,沾满血渍的脸上露出刚毅和悍不畏死的神色。
喊杀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,接着,便传来一阵阵轰轰轰轰连绵不绝的战马撞击巨盾的声音,还有长枪刺入战马或曹军骑兵的扑扑入肉声。一时,战马惨叫,被撞得马头碎裂,曹骑兵悲嚎,被长枪刺透身躯……而华州巨盾兵和长枪兵也好不到哪里去,用肩膀或躯体顶住巨盾的士兵,被战马奔驰下猛烈的撞击,巨大的力量瞬时把士兵撞倒趴下,或肩背骨头粉碎断裂,或狂吐鲜血,甚或被压成肉饼。而压住长枪的士兵,枪杆断裂,或被弹起的断枪击死击伤自已,或双手虎口爆裂,血流不止,或连枪带人被撞得倒飞出去,至而摔死撞伤。
随着曹军骑兵的不断冲锋撞击,盾枪阵终于被突破。但由此也终于停滞了曹骑兵的冲锋速度。
黄忠挥起大刀,狠狠地劈向冲上来的曹骑兵,有时斩断马脚,有时劈断马头,有时砍死骑兵,有时甚至连人带马劈断成两半。黄忠只知道那里骑兵多便冲杀向那里,那里危急便厮杀到那里。大刀犹如死神的镰刀,不断收割着曹骑兵的性命。
黄叙、云凯也浑不顾身,一次次冲杀反扑,把冲上来的曹兵砍死杀残驱赶下城墙。他们也不知杀死了多少敌兵,自己也经历无数次生死,浑身受伤,不敢退走,更别说休息。
长枪兵也奋不顾身猛扑上去,出枪如龙,收枪如虎,对着曹骑兵不管是战马还是骑兵都直捅狠刺,刺死战马刺死骑兵。但曹军骑兵毕竟居高临下,速度又较快,华州兵刺到战马时,也会被曹骑兵刺杀或砍死。
双方士员都杀疯了,如凶神恶煞般只知瞪着血红而仇恨的双眼狠命厮杀,不是你死就是我亡,甚至至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,与敌人同归于尽才心甘情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