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承君微微侧开头,避开了萧睿的目光敷衍道:“有劳太子费心,陛下赐药,本王妃的身体自然恢复得快。”
“如此,孤就安心了。”萧睿似笑非笑的勾起唇,淡淡的看了眼沈承君身后的路绮霜,目光在她空下来的发髻上微微一顿,随即移开,看向萧桓道:“之前与三弟说的事,不如到书房里继续?”
萧桓眸色微凉的看了他一眼,转头去望沈承君,见沈承君并没有露出异议,才点了点头,先一步朝书房的方向而去。
萧睿在后面又看了沈承君一眼,才抬步跟上。
待两人走远了,路绮霜才长长的松了口气,看着沈承君道:“这太子果然是不一样了,瞧他刚刚看你的眼神,如果不是知道当年你还小,做不出什么大事,我几乎都要怀疑明贤皇后是不是你害死的了。”
那样仇恨渗人的目光,说是杀母之恨应该也不为过吧。
“胡说什么呢。”沈承君转过头有些不悦的瞪了路绮霜一眼。
“好啦,不说就不说,知道你对先皇后有感情。”路绮霜笑着耸了耸肩,紧跟着握住了沈承君的手,一脸严肃道:“不过我还是那句话,你从来不欠她们母子的,真要论起来
,究竟谁欠了谁的还不一定。”
“你放心,我知道。”沈承君知道路绮霜这是在担心她,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不光要知道,还要往心里去。”路绮霜哼了一声,有些怒其不争的瞪了眼沈承君:“他今日能用这种眼神看你,就表明了往日情分他已经不顾了,你也别傻兮兮的还记着。”
太子纵容是一向以谦和有礼著称,但他毕竟是昭德帝的嫡子,出身皇室,他手里也不是没有做过狠绝无情的事,她还真担心沈承君这个死心眼的丫头犯糊涂。
“好,都记在这儿了,”沈承君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,在路绮霜极端怀疑的目光里,就差赌身发誓自己跟萧睿没关系了:“我们俩的债早在围场的时候就已经两清,上次宫宴的时候,你不是也已经看到了吗?”
“也对。”路绮霜回想着之前的事,貌似的确如沈承君所说,围场之后,她跟萧睿之间就十分疏远了,于是,满意的唇角微扬,说道:“好了,你就送我到这里吧,你这身衣服不适合再往前面去了。”
说完,还贼兮兮的看了眼沈承君:“真是奇了怪了,今天你穿的这么随意跑出来,你家的醋王爷竟然没有生
气,今儿太阳打从西边儿出来了吗?”
简单的素白罗裙,散散挽着的乌黑长发,沈承君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,这副样子要是放在往常,安平王爷难道不是该立即黑着脸把人拎回去么,尤其是对方还是曾经对沈承君明显有意思的太子萧睿。
就这劲头放在以往,都可以演绎成一部年度大战了吧。
沈承君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这身衣服,其实也没有怎样,最多是随意了点儿,简单了点儿,好吧,
即使是这种程度的随意,那也是萧大王爷历来想要独占的。
虽然路绮霜的话玩笑的成分居多,但还真的是说到点子上了,沈承君有些疑惑的蹙了蹙眉,萧睿究竟找萧桓时为了什么,让萧桓连追究她的精力都没有了。
路绮霜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,这才心满意足的带着人回府去了,沈承君在外院的长廊下站了一会儿,才带着冬夏和朔月往回走。
“王妃,管家是没有想到您会亲自送路姑娘出门,所以才没到后面来禀报太子进府的事。”朔月小声的跟沈承君解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