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走去，只觉得离衙门门口的路很短又很长，两个人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没要紧的事，叶青鸢脑海中翻来覆去车轮般转动的，却是楚攸行被洪水淹没的那一幕。
似乎眨眼间，就来到了门口。叶青鸢抬起头，对楚攸行说：“楚三，你一定要记得，不能靠近水。一定要保护好自己。”
楚攸行没有正面回答她。
他只是说：“这很难保证啊。我是领头的，身先士卒，是我的职责所在。”
叶青鸢：“……”
这很楚三。
所以才能够走哪儿把哪儿的兄弟们管得贴贴服服的，几十万大军都服气他。
她冲口而出：“那你就当为了我，保护好自己不行啊？”
楚攸行怔住，扭脸看着她，黑黢黢的眼眸底下，波光粼粼的。叶青鸢刚支棱起的气势，就灭了，“我，我还不想守寡啊。我们家大嘴巴多的，你还有岳母，还有小舅子，还有六个弟妹呢。”
还有，还有我想要给你生的小猴子啊。
最后那句，她没好意思说出口。
过于羞耻。
楚攸行道：“你再说一遍？”
“我们家族大嘴巴多……”
“上一句。”
“我还不想守寡。”
“再上一句。”
“你为了我，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好。”
干脆利落的，直接就应了，然后，叶青鸢整个被楚攸行抱在了怀里。他炽热的呼吸湿漉漉地喷洒到她脖子间，清冽香味刺得头晕乎乎的。就那么呼吸间的距离，他说：“好。为了你。”
也不知道是抱得用力了呢，还是自己累过头了，叶青鸢脑子里空白一片的，然后身子很诚实里，反手勾住了楚攸行的颈脖。
楚攸行低头看着她，漆黑眸子深不见底，那笑意仿佛要把她吸进去。
他说：“来，亲一下。”
叶青鸢踮起脚尖，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。楚攸行说：“不是这里。”
他点了点自己的薄唇，叶青鸢心跳如雷，别过滚烫发烧的脸，说：“等你回来再说。”
还好楚攸行也没有勉强她。
……
楚攸行走了之后，叶青鸢心里空空落落的。
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