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说，你们现在没正事儿吗？怎么就沦落到在家门口打劫了？”
“嗐，还不是机械厂效益不好，工资都发不出来闹的么，没工资谁愿意天天在车间坐着啊！”
余红兰把几人带到一处茶馆坐下，要了一壶茶，几碟点心。
张宝根早就想从机械厂出来，但是老爸老妈都不舍得这个正式工名额，国营单位怎么会发不出工资？肯定早晚会好起来的。
余红兰想了想。
“既然你们现在都闲着，那就帮我做点事，付费！”
“妹妹要帮忙，哥哥们义不容辞，哪能收钱啊！”
“就是就是，说出去红旗知道了不得撕了我们。”
“兰兰你有啥事儿尽管说，钱不钱的无所谓。”
余红兰把手里最近搜集的报纸都拿出来打开。
“自从拨乱反正开始，很多下放的人陆续返城，原本被没收的房子也返还了。
不过很多人都不想要，想直接还钱，你们去帮我搜罗一些来，我要买，要是有带门帘能做买卖的房子就更好了，还有，机械厂小学门口也帮我问问。”
张宝根咋舌。
“妹妹你要买多少？”
“你们看着办，十套八套问题不大，学校附近的，市区的，对了还有木材厂附近小学那边的。”
“这业务范围太广大了！”
“所以我说要给你们付费，你们也别跟我装大方，出去跑，打听消息，吃吃喝喝都是要花钱的，你们工资都没有，装个屁！”
哥几个还想再死撑一下，结果被妹妹一杆子捅到心窝上，也没那个必要了。
“那，那行吧！”
“对了，怎么没看见程如峰啊，倒是他这个倒霉弟弟，怎么跟你们混一块儿去了？你们不怕吴中夏上门骂街啊！”
张宝根斜一眼程狗蛋。
程狗蛋缩缩脖子，立马开始表忠心。
“我，我才没有背叛大家，我的心一直都是组织上的，我眼里只有好兄弟。”
这中二发言，让张宝根几个都讨厌不起来。
主要是程狗蛋还未成年，有些事他们青年人做，有点不好意思，程狗蛋这个年纪就刚刚好。
这一点就别让红兰知道了，省的再生气要去告状还得哄。
张宝根没再说程狗蛋的话题，说起程如峰。
“程如峰那小子，也是个命运多舛的。
他高中毕业，大学录取通知书都收到了，我们都说他爹对他跟仇人似的，让他报远一点的学校，他专门问了你二姐夫，报了江浙那边的大学。
结果他爹硬是要绑他在身边，偷摸把他录取通知书给卖了，还给他下了拉肚子的药，等我们要去送程如峰上大学的时候，找到他家，才发现他都虚脱的起不来床，快死了！”
余红兰目光如电，射向程狗蛋。
程狗蛋赶紧撇清关系。
“跟我没关系啊，我那时候放暑假去我姥家了，我爸那人就是个倔驴，我哥跟他像了十成十，谁也管不了他俩！”
余红兰追问。
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，我们好不容易把晓峰救出来，他错过了大学报名时间，拼着不上学，跟他姐在厂里举报，又去公安局报案，反正程斌是废了，还被罚了好多钱，才没进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