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消息传递了出去之后,林浪来到选定的地方。
战场上的残肢断臂已经被处理完了。
但是猩红的地面,还在告诉世人,曾经在这里,发生过好似绞肉机一般的战斗。
林浪呆愣的看了几眼。
无声的叹息了一下。
负后的双臂张开。
淡淡的,充满生机的绿色自林浪的身上浮现。
星星点点的光芒,即便是在白日之中,也显得有些耀眼。
缓缓一挥手,绿色荧光朝着四周的大地挥洒了过去。
明明正值夏季。
战场上的土地却像是春天般生机盎然了起来。
无数的幼苗开始破土而出。
并且不只是林浪脚下的这片战场。
而是以此地为中心,朝着周围快速的蔓延了起来。
晴空之中突响炸雷。
好像是在感谢林浪为此做出的牺牲。
很快,这些绿色的荧光随风到了几千公里外的地方,所到之处,破土生芽,然后迅速长大。
林浪所处的地方,冲天的煞气和血气逐渐开始消弭。
随之而来的,是一种生机盎然的平和之感。
就连在此处地方的其余人也感觉浑身一轻。
终于是,将身下的地方完全改造完之后,林浪停止了放血。
这般生机,还要囊括这么宽广的范围,也就只有他那神异的血液能做到这一切。
不过并不是精血,所以在他呼吸之间,有些苍白的脸色重新变的红润了起来。
“颠倒生机?师兄好手段啊~”
南宫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。
林浪观其气势,像是被什么特殊的道具给收敛住了一样。
“小师弟,你怎么来了?”
即便当日相处的时间不多,但林浪跟这个大了他一千多岁的小师弟还是非常处得来的。
“师兄大婚,我肯定要早早来帮忙啊!”
林浪看着跟他相比也只是差了一点点帅气的南宫向天。
有些好笑的说道:“我还以为师弟是来跟我抢风头的呢。”
“哈哈哈....那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我在深渊之中都收到师兄的消息了,师兄现在还真是神通广大。”
林浪表情淡然,“都是借了天道的光。”
“找个地方喝一杯?”
“行!”
随后,林浪便带着南宫向天朝着京都之中,上一次喝醉过,不卖烤鸭的烤鸭店走去。
还是熟悉的,有些腐朽的牌匾。
白天的时候,排队的人不多。
林浪和南宫向天安静的排队。
很快就到了两人的位置的。
“这位爷吃点儿啥?”
“老板,把你们所有的品类都给我来一份。”
“好的,这位顾...客?我们是不是见过?”
林浪笑了笑,对着老板说道:“是啊,几年前的冬天,在你家院子里睡了一觉。”
“是你!是恩人啊!”
见到林浪,这个老板脸上瞬间出现了一抹惊喜的笑意。
然后朝着里面喊了一声,和几年前比都年轻了几岁的女人从里屋走了出来,接替了老板的岗位。
老板脱掉了身上的手套和围裙来到林浪面前。
“恩人啊!”
再次叫了一声,老板对着林浪就跪了下来。
但是还没跪下去,林浪就拖住了他。
“有什么事好好说,男儿膝下有黄金,别动不动就下跪。”
听到这里,老板的眼睛有些发红,抬手擦拭了一下眼角。
有些哽咽的说道:“要不是几年前恩人留下的那块珍稀的血肉,我都不知道我能否能活下去!”
慢慢听这老板的话,竟是在体内检测到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病,竟是会抑制新鲜血液的产生。
而林浪留下的那块血兽肉,直接让老板肉身层次突破到了一阶的地步。
虽然没有根治,但也让他体内血液勉强维持在一个平衡的地步。
“老爹,你干嘛,妈咪在给我辅导功课呢!”
已经上初中的老板儿子,一脸不满的从里屋走了出来。
随后像是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一样揉了揉眼睛。
“是你!雪人哥哥!”
林浪有些哑然失笑的看着老板胖嘟嘟的儿子。
两人真就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那样相像。
林浪友好的打了声招呼。
南宫向天在后边安静的看着他与老板一家的互动。
他与林浪的相遇迟了一千多年。
却一点都不耽误两者之间的关系之亲近。
而且从林浪的身上,他隐约能看见当初在大雪时分救下自己的夫妇影子。
并且从他所作所为上,似乎也是一个顶好的人。
一顿交谈之后,柜台终于准备好了林浪要的东西。
就是老板死活不愿意收林浪给的钱。
他也只好作罢。
随后带着南宫向天往当时所在的院子走去。
石桌还是那个石桌。
东西被放的满满当当。
两人对坐,林浪抬手一招,桌上出现了两坛酒壶。
这是他在一路上寻的药材灵株,都用来酿了这两壶酒。
封好的口子一打开,一股浓郁的酒香就蔓延了出来。
“好酒啊!”
南宫向天闻了一口便盛赞无比。
“小师弟,来吧!”
“好!”
酒壶轻撞在一起,响起清脆的声响。
......
酒过三巡。
两人都没有使用灵力排除酒劲。
其中的灵药灵株无数,没有灵力作为消化,那可是很难抵挡的。
醉眼朦胧中,林浪问了一句:“小师弟,你师父...让你这样苦等一千多年,你不会觉得枯燥吗?”
南宫向天抱着酒壶,下巴放在上面。
呼出的酒气有些熏人。
软软的抬起一只手竖起食指道:“师兄...我给你讲个故事吧....”
一千三百多年前。
他南宫向天只是一个家破人亡的乞儿。
从小锦衣玉食的他哪里懂得乞讨。
只能去偷去抢。
但十来岁的孩子哪里跑的赢那些大人。
正值当时兵荒马乱之际,多是流窜的强盗土匪。
瘦骨嶙峋的南宫向天,在某一天精神恍惚之际闻到一阵肉香。
迷迷糊糊中,硬是爬到了香味来源的地方。
谁知道,那竟然是一窝烹人而食的土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