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说消失就消失?”
霓霄站在龙椅前,气愤负手垂眸着跪在地上汇报这些天调查情况的霓凤,龙眸里满是不敢置信。
“母皇!是儿臣无能,不能为母皇您分忧!”
霓霄听到她这话,辗转想到今日在国师殿林渊向她透露的话,眸色骤然幽深,难道真的是上天觉得她作孽太深,想要报复她吗?
霓凤望着陷入沉思的母皇,眸光也是一暗,“母皇,南门舜华在京都无依无靠,除了南门府,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出手相救,母皇,要不要下令彻查一下南门府?”
“万万不可!”
听到霓霄这斩钉截铁的否定,霓凤垂下的眸光越发的幽深。
“那南门舜华这件事”
“做好你自己的分内之事即可,旁的事你就别再插手了!”
霓凤蓦然被警告,脸色微微一僵,态度却依旧是毕恭毕敬的,“儿臣谨遵母皇教诲!”
可满脸的懦弱却在御书房门口时悉数被寒霜覆盖,冷冷回首深深的凝视了一眼,嘴角噙着冷笑,甩袖离开。
霓霄见着眼前越发焦灼的形势,越急越是想不出法子,扶额甚是疲惫的坐在龙椅上。
“陛下,您这些日子一直操劳,未安睡好,这不,您又头疼了吧。”
霓霄摆了摆手,重重的叹了一口气,“就在昨日,国师跟朕说了一些话,如今朕这心里却是难安,怎会不头疼?”
说完,头又是一阵刺痛,眉头也皱紧了。
一旁的宫侍拍了拍手,外面的一位宫侍端进来一碗汤药,宫侍特意端到霓霄的面前。
“陛下,这汤药或许对您的头疼会有些用处。”
霓霄倒也没有多言,“这几年御医开的药也越来越没有效果了,朕这头疼怕是难好了。”
宫侍听到霓霄这自暴自弃的话,急忙跪下劝道,“陛下,您可是天子,上天眷顾,您绝不会有事!”
霓霄听到“上天眷顾”四个字时,脸色蓦然沉了下来,“若是上天当真眷顾,又岂会让朕次次不得,还要面临一次又一次的险境,如今就连自己的女儿也跟自己反目,可笑的眷顾!”
这上天就从未站在她这边过,若是没有她自己的争取,又岂会她如今的地
位!所以什么天命,她从来不信!
是啊,这天命之事谁说的准,她堂堂一国之君,还要凭借一些虚妄之言来做选择,岂不是可笑至极!
霓霄嘴角勾起冷笑,“来人,去请云相来!”
一旁的宫侍望着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霓霄,心不禁咯噔一声,陛下这是怎么了?
云瑾寒预料到霓霄按捺不住会将他召进宫,目的就是为了试探他,究竟与劫法场的人有无关系。
可霓霄的做法倒是让他失策了。
霓霄将云瑾寒召进宫,竟然只字未提南门舜华的事,就连南门府的事,她也只是寥寥数句,好像真的是将他召进宫来只为下棋。
云瑾寒倒也镇定自若,陪着霓霄下棋,却从未放松警惕,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霓霄从头到尾只跟他商讨棋局,没有任何的旁外话,直到他离开皇宫,霓霄也没有多言旁事一句,这倒是让云瑾寒有些茫然,对于霓霄这一举动十分的不解。
只是令云瑾寒更没有想到的是自那以后,霓霄每隔两日都会将他召进宫,要么让他陪着下棋,要么让他陪着舞文弄墨。
南门舜华住在国师殿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,对于外面的情况竟是一无所知,可她如今恢复了记忆,那心中最放不下的自然是云瑾寒。
她多次想要从善淮口中套话,只可惜那孩子嘴巴太紧,不得不说林渊教的好,竟然是一丝缝隙都不漏,这倒是将她给急坏了。
这一日,南门舜华趁着林渊闭关,倒是硬拉着善淮一起做吃的,她的手艺倒是将善淮肚子里的馋虫给勾出来了,竟然将她做的那些菜全都吞下了肚。
当南门舜华见着抱着盘子睡在灶旁的善淮,拍了拍手,满意的勾唇。
南门舜华凭着先前的记忆,摸索着宫里的路,在见到前面的宫人时,下意识的念了一句口诀,那些宫人便像是没有瞧见她一般,径自越过她离开了。
南门舜华拍着胸口,不得不赞叹,这幻术之法真的好用,早知道林渊有这么厉害的术法,小时候就好好的跟他学了。
当她漫步目的的走到御花园时,路过一群端着糕点茶水的宫女时,却耳尖的听到她们嘀嘀咕咕的话。
“今日,陛下又召见云
相了!就在御花园里。”
“这还是什么稀奇的事吗?”
“先前陛下不过是每隔两日召见云相大人一次,如今倒好,变成了日日召见,每回云相大人进宫,陛下便会提前吩咐御膳房的人,做那些云相大人最爱的糕点。”
“你们说,陛下会不会对云相大人有了那份心思?”
“这还用说嘛,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吗?”
倚在宫墙上的南门舜华嘴角的笑容顿然僵硬,脸色也十分的难看。
难怪她怎么问善淮,那臭小子都不肯告诉她呢!原来如此
南门舜华不做他想,紧紧的跟上了那群宫女。
御花园中,霓霄正拉着云瑾寒陪着她欣赏她刚收揽回来的名画,眉眼间难掩的喜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