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怪云瑾寒会说这画的染料不凡。
“这味道极为淡，你的鼻子竟然如此的灵？”
云瑾寒淡淡一笑，倒是没有回答。
苏卿九转眸望着霓凤，“这画用料如此不凡，想必价格上也十分的昂贵，区区一个部下，大概是买不起的吧。”
霓凤微微摇首，“这画是有人送给她的，而且这画也不是什么名画。”
“谁送的？难道是穆宸？”
霓凤点了点头，苏卿九倒是纳了闷，“我记得穆宸对画貌似不感兴趣啊。”
听着女子喃喃的话，云瑾寒的清眸里不禁流露一丝闪动。
“我用人之前都会将地方的底细调查个干净，这女子家世虽然不好，但胜在能力不错，我这才一再的提拔她，重用她。”
“平日里，她也不结交那些重臣，不谄媚不讨好，只是勤勤恳恳的办事。”
若非出了这等子事，她怕是会一直
重用她，信任她。
“所以这画除了穆宸所赠，倒是没有旁的可能了。”
“可这跟你调查朝中的大臣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霓凤淡淡勾唇，“你不是说，敌人在暗吗？我就想着能不能试一试引蛇出洞。”
苏卿九这才明白过来霓凤的意思，“你是想引诱人上钩？用这幅画当做诱饵？”
对上霓凤自信的眼神，苏卿九紧抿着唇，这招若是用得好，自是能揪出幕后之人，若是用得过，怕是会被穆宸反将一军。
可霓凤如今急功近利，哪里肯听苏卿九的劝告，而且苏卿九也担心，霓凤一直揪着这个女子不放，终究会查出来那地下的通道，到时候郾城就藏不住了，这个风险她更不敢冒。
向苏卿九说明打算后，霓凤就拿着那幅画，急着进宫去了。
苏卿九与云瑾寒回来这一路上，倒是脸色不太好。
“若这一次计划不成，那也不是一件坏事，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。”
苏卿九听着男子的话，倒是有些不解的望着他，“你若是想助霓凤登上皇位，那势必要经过千锤百炼，如今的她虽然有勇有谋，但还是欠缺一番稳妥，即便日后贵为一国之君，也会吃更大的亏，倒不如现在让她长长记性。”
听着男子一脸温和，口中却说着甚是无情的话，苏卿九不禁叹气，“阿瑾，你当初不会也是用这一招来锻炼我的吧？”
“你之所以不肯暴露身份，宁愿用一个侍卫的身份守在我的身边，不就是为了锻炼我？”
云瑾寒倒是低头无奈一笑，“对你
，我怎么狠得下心。”
“我是怕你不肯原谅我，而且我自知有错，所以甘愿用一介侍卫的身份守护在你的身边，既能保护你，也能赎罪。”
听着男子深情的话，苏卿九眼神里尽是动容，“阿瑾，你对我狠不下心，那我何尝不是？”
“即便当初我再恨你，不是照样在得知你陷入火海时，奋不顾身的去救你？若不是你瞒了我五年，或许我也不会对你有那么深的误会。”
云瑾寒见着女子伤情的眉眼，倒是有些自责，从一开始，所有人都告诉他，他们二人不会走到一起，即便两心相悦，也终究会是一场爱而不得。
苏家灭门，虽然不是他所害，但与他有着深深的渊源，他立于朝堂，深得帝王的信任，又有一番功绩，自然会受人嫉恨，也会有盯着他这个位置。
他步步为营，是为了整个云家，可自从遇到她，他再清冷的性情也终究被她焐热，自他明白自己对她的心意，他每一步的小心谨慎，便是为了他们的未来。
这一路走来，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磋磨，原本他以为自己能护她周全，可终究是他过于自信，一时不慎，竟让她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。
所以他宁愿当了五年的哑巴，守在她的身边。唯有她安好，他才安心。看着她日益强大，他便知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不算是白费。
哪怕被她误会，他也心甘情愿。
苏卿九从来不知道云瑾寒心中的想法，他一直用他的方式爱她，护着她，可她却从来不知道，但幸好她爱他，不离不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