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你才对，”周若安说道，“你到底在想什么？”
两人互相对视，目光偶尔在空气中接触就是一阵火光四溅，两人本性倔强，谁都不肯首先后退半步。
仿佛只要自己往后退上半步，自己就再也没有办法在对方面前直起腰来。
时间一点点的过去，屋外的侍卫听不到里面半分声响，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担心。
“娘娘…”有人忍不住动了动嘴，犹豫着开口。
不过还不等他把话说完，旁边人就已经警告性的看他一眼，冷声警告道，“不要胡言乱语。”
“娘娘若是需要我们，自然会主动开口，哪里需要你在外面胡思乱想。”
…
听着旁边层层叠叠的劝告，那人眨了眨眼睛，安静了下来。
不知道外面的小小插曲，宋辞这段时间到底伤了身体，没了之前的精气神，很快就在周若安面前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。
“他是我失势后依旧忠心的人，”宋辞说道，“我并不认为我应该对他的不记生死感动，但到底，我还是想要他活下来。”
将他的话认真听了，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会儿，周若安不耐烦的看他一眼，说道，“不就是想要为他求情，用得着拐这么大一个弯子吗？”
“从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重的心思，”周若安小声的嘀咕。
听了她的总结，凌天望微愣，心里有些不敢相信。
他是想要为他求情吗？或许是吧，毕竟这唯一一个依旧忠心的人，他想要让他活的久一些。
至于周若安接下来的小声嘀咕，宋辞冷笑一声，眉目间隐隐有曾经的气势。
“从前我什么身份，如今我又是什么身份！天差地别的身份变化，我又怎能一成不变！”宋辞冷声说道。
“就算是你，不也变了许多
吗！”宋辞接着开口，看着周若安的目光有些复杂。
“原来你也没那么不畏生死，”周若安随口感慨了一句，很快就将所有注意放在了他接下来的话语上。
“我变了？”周若安抬手指着自己，眼里慢慢都是惊讶与不敢相信。
“当然，”宋辞点头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，问道，“经历了许多事情，有所变化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，你怎么这么大反应？”
没有听清宋辞口中的疑惑，周若安只看到了他坚定点头的模样。
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握紧，心里是不知何时升起的巨大惶恐。
她变了许多！这件事让她失魂落魄，让她一瞬间就失去了平日沉稳…
“怎么会变呢…”周若安喃喃自语，颠三倒四的重复一些让人摸不清头脑的话语，“我不应该变的…”
抬手挠了挠自己刚刚洗净的头皮，宋辞眼带警惕的看她，生怕这一切只是周若安一场突然兴起的做戏。
周若安如今心烦意乱，压根就没有察觉到宋辞的打量。
“…不能多想！”周若安抽着气强调，手指不在空抓着衣摆，反倒是用力掐着腿上的皮肉，让疼痛强硬压下心里的混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