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雪地(1 / 2)

元宵佳节将至,满宫张灯结彩,从前祖皇帝赐给高贵嫔居住的溪云台也重新动工了。

赵弘当政之后主张节俭,但这么铺张浪费修建一座废弃的宫殿,不禁让朝堂上纷纷猜想了起来,又是哪一只艳冠群芳的金丝雀要被圈进这银屏金屋了呢?

阖宫上下也猜测不断,但又有传言说翻新是为了做宴请之地,而非圈养美人。

“前朝多有传言,说陛下要纳了万大人的妹妹,这溪云台,就是赐给她的居所。”竹溪手中一边磨着药粉一边说道。

“可奴婢觉得,溪云台未必不是赐给夫人住的。”帮江绾涂脸的小宫女突然开口道。

刹那间,满室寂静,竹溪手中的药锥也停了下来。

“何故这么说?”她问道,语气有些严肃,吓得小宫女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计,连忙跪倒在了地上。

“夫人恕罪,竹溪姑姑恕罪。”她先是慌张的磕了两个头,才缓缓道来:“奴婢有个姐姐,是在秀珠姑姑手下当差时认识的,她在承宝殿当差......”

“近日他们听工部说要制一些玉石器皿,甚至寻了一块儿翡翠壁面,还请了远在扬州的玉雕师父来......”她的偷偷瞟了一眼江绾的神色,见敷着厚药泥的她看不出喜怒来,随即壮了壮胆子继续说。

“奴婢瞧着这后宫就夫人最喜玉器,还独爱色泽偏青蓝的,所以这才猜测......”

“嗐,你才来多久啊,这等物什喜爱的人多了,说这话,给我们都吓了一跳哈哈哈。”竹溪意识到事情不对,连忙开口缓和气氛。

“行了,这可不要乱猜,省的别宫说我们妄自尊大。”她又提点道。

“是。”宫女应声,直起了身子,手上顿了顿,才继续给江绾刷起了药泥。

刺鼻的草药味儿一阵又一阵的盖过她的鼻腔、刺激她的神志,这溪云台于其他妃子而言是殊荣,但与她来说,就是牢笼了。

因为别的妃子在后宫生存,依仗的是皇帝的宠爱,背后有家族撑腰,而她却依仗的是赵栗。

如果赵栗被册立为太子入住东宫,她却被‘囚禁’在溪云台,那就彻头彻尾的变成了一只仅供赵弘一人观赏的鸟。

不仅要言听计从,还要变着法子去讨他欢心,若是失去了他的喜爱,这座琼楼玉宇就会变成冷宫。

他能有如此计划,自然是已经看破了她与楚南柯的关系分崩离析,对保护赵栗这件事上再也没有了任何用处。

可为什么要把她关在宫中而不是放出宫去呢?他有这么害怕她么?

江绾虽然不解,但还是派人去承宝殿逛了一圈,果不其然与那小宫女所说的一模一样,奇石堆杂在殿中,不少都割开了,里面一片片青光。

她有些慌了神,回宫斜倚在榻上,合上眼帘细细的想,脑中却一片空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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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居七仙台的西越公主孤苦无依,深冬苦寒,就连院中的井水都冻住了。

不过她还是靠着自己活到了现在。

她无比后悔那一晚的决定,每天清晨,她都会从布满铁锈的炭盆中拾起那一块儿块儿碳灰,用整间屋子里唯一的铜器照着,细细描画起眉眼来。

她日日祈求大昭的皇帝可以在某一日莅临这里,想起她这个和亲公主,或者迷恋上她精心装扮的容颜,将她带离这个鬼地方。

可日复一日的,她不仅没有人伺候,粮油米面还要用身体去与门外的守卫换。

从苋国带来的宝物,无一例外,都快被他们搜刮一空了,唯有几件能证实她身份的,他们现在还没有胆子拿走。

她伸出布满冻疮的手轻轻抚上曾经最为喜爱的公主玉带,闭上眼睛,仿佛又回到了苋国的王宫中。

无忧无虑的,她躲在立柱后面,悄悄地打量那位身披金甲的将军,肩高三尺有余的猛虎围绕在他周围,抬起比人脸还大的虎掌,嬉闹着挥下,把她和父皇都吓了一跳。

吱啦一声,门开了,这老旧的破木门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似的,夸张的声音让来者连连后退了几步,见门悠悠的晃不再‘颤抖’了,才提着东西迈步进来。

“殿下,老奴是宫中新指派来伺候您的。”苍老的女声响起,她环顾一周,看着眼前这幅破败的光景,连连摇起了头。

“您是?”听见是个女人,西越公主连忙下了榻,有些畏缩又有些惊喜的躲在花窗后,怯怯打量着她。

王嬷嬷对上那双被描画的乌黑的眼睛,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,还是个孩子,就被关入了这里,还能苟延残喘这么久,根本想不到是怎么过的。

“宫里的娘娘发恩,派老奴来照顾您,以后,您就不用担心了。”她搓了搓臂膀,这地方冷的可怕,还是先升起炭火的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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