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行人投来的目光，程太初没再停留。
他开过了两条街区，凭着记忆来到刘正的惠民律师事务所。
程太初在楼下的会客室大约坐了半个小时，这才等到刘正的出现。
透过玻璃门，外面的情形可以看得一清二楚。
“刘律师，我女儿的官司就全靠你了。”一位满脸愁容的中年妇女，牵着一个小男孩，眼中全是无比的恳求。
“放心吧，我一定会尽力！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，这场官司就一定能赢。”平时沉默寡言的刘正，在工作中还是不吝言词的一个人。
中年妇女再三感谢和拜托，这才牵着小男孩离开。
刘正目送母子的背影走出大门，这才迈步走向角落的会客厅。
程太初手中拿着一本杂志，杂志的封面是刘正。
杂志封面上的刘正，从头发丝到西装领带，都是
一丝不苟。
很专业，也很符合他的性格。
“刘大律师，您真是贵人事忙。”程太初放下杂志，朝对方晃了晃左手上的手表：“喏，我在这里足足坐了半个小时，才等到你露面。”
刘正不爱笑，脸上的表情温和了几分：“不好意思，手上正有一个案子要忙。还有，你老婆孩子从京都回来，我都没时间上门拜访……”
程太初摆摆手，调侃道：“红包收到了就行，你人不来我省了一碗饭。”
“……”刘正。
他在程太初对面的沙发坐下来，问道：“你怎么会来这里？”
“路过，进来打声招呼！”程太初如实地说道。
“就这？”刘正表示疑惑。
程大老板多忙啊，路过律师事务所，只为了打声招呼，就白白坐等半个小时？
“你不是很忙吗？”他问。
程太初忍俊不禁：“时间就像女人的……反正挤一挤就有了！”
刘正又问：“对了，你那天让我弄一份离婚协议书寄给你，你拿去干什么？”
程太初笑道：“当然是拿去拯救一下很可能破裂的家庭。”
“……”刘正眨了眨眼睛。
弄一份离婚协议书去拯救一个很可能破裂的家庭？
这话能当真？
让男人接受不了净身出户，然后选择不肯离婚，这叫拯救？
为了钱选择继续留在
这段婚姻中的人，留着又有什么用？
不过，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，也就难得继续追问了。
“师傅，关律师找您。”一个小青年出现在门口。
“好，我马上来。”刘正应了一声。
他站起身，对程太初说道：“我这儿还有案子要谈，你今天晚上留在县城？晚上一起吃饭？”
程太初摆摆手，站起身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：“下次吧！”
“你要回村子？”刘正惊讶。
这家伙不会真的只是路过，坐等半个小时，就为了打声招呼吧？
程太初看出他的想法，笑道：“不用怀疑，我真的只是路过这里，想着有些日子没见了，进来打声招呼就走，谁知刘大状你这么忙？”
刘正将他送到门口。
程太初突然回头：“对了，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。”
“什么？”正要转身进门的刘正回过头来。
程太初抬手用大拇指，指了一个方向，说道：“我那边现在来了不少新的员工，很多部门正在完善，法务部肯定少不了。刘大状，你看什么时候有空……”
刘正一听，太阳穴直突突：“过几天我抽时间去你们村里一趟，到时候再谈吧！”
“得嘞！”程太初打了一个响指，十分潇洒地指着对方：“决定下来的时候提前发个信息，用烤全羊招待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