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静梅突然拔高了声音：“叫你拿手机，你耳朵聋了？”
声音太大，又明显带着怒气，坐在客厅看电话的肖兴明夫妇和程天阳都听到了。
程天阳走到厨房门口，对老伴儿说道：“你说说你，儿子本来就忙，爸妈又来家里，一家人好不容易能聚在一起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。”
肖静梅瞪了老伴儿一眼：“你走开，我不需要你教我做事。”
“……”程天阳自讨没趣。
“你拿不拿？”肖静梅盯着儿子，见儿子迟迟不动，一瞬间就心酸了起来：“你长大了，翅膀硬了，连我的话都不听了……”
“妈……”程太初哪里见得母亲掉眼泪，伸手去扶，被母亲一巴掌拍开，只能乖乖掏出手机，解了锁塞到母亲手里。
肖静梅拿到手机，缓了缓又气又急又心酸的复杂情绪，拨通了周欢的电话。
电话没响两声，就传起来了周欢充满了欣喜，又不失温柔讨好的声音：“太初……”
肖静梅的太阳穴直突突。
抿着一张嘴的她，还要克制自己复杂的情绪，刻意笑着说：“周欢，是我。”
“……阿姨……”周欢的声音惊讶着透着明显的失望。
肖静梅当然听得出来，但她却懒得去计较。
她看了一眼正在摘洗小青菜的儿子，笑道：“周欢，是这样的。我想给你介绍对象，你看怎么样？”
“……”周欢。
通话出现了好几秒钟的空白，才传来周欢磕磕碰碰的声音：“阿……阿姨，我……我还不想结婚……”
肖静梅才不管她想不想结婚，很是直接地说道：“还不想再婚？”
她故意把‘再婚’两个字说得很重，继续说道：“你都离婚好几年了，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，这日子哪里是那么容易的？家里没个男人，万一有什么事，也没人在背后撑腰。太初的大舅妈，她娘家两个侄子，一个岁数只比你大两岁，也是离了婚的，有个女儿跟着他。他在县城的水泥厂上班，上正式工，一年的收入有五、六万。还有一个，岁数比你大九岁，老婆病死好几年了，一直没有再娶，膝下也没有儿女。他自己买了四轮车，在泥沙厂拉货，一年能存六、七万。这两个，你觉得哪个
比较合适？”
“阿姨……我真的还不想……”
“周欢，阿姨可是把你当自己的女儿，要是把你当外人，我哪里会想到帮你做媒？”肖静梅直接把话说得没有余地：“你考虑一下吧！看看是跟个见面聊聊，或者两个都见一见？”
“……这……好吧，我考虑一下。”
肖静梅的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不少，又让小宝接电话说了几句，就把电话挂了。
程太初把电话揣回兜里，在心里肚明的情况下，在母亲面前只能老老实实做人。
肖静梅揭开砂锅，看一下里头炖着的东坡肉，盖上盖子，问道：“王小军相亲了吗？他今年三十岁了吧？”
程太初一脸惊讶：“妈，你还要给王小军做媒啊？”
肖静梅语气冷淡地说道：“不是，周欢心气高可能看见不上那些结过婚的。王小军今年三十三岁了吧？”
程太初赶紧阻止：“妈，人家小军最近一直在相亲。媒婆都快把他家的门槛踩破了，我听二狗说，小军正在试着跟其中一个相处。”
肖静梅说道：“试着相处，又不是把婚事定下来。你给他打个电话，叫他过来吃晚饭，到时候我问问……”
“……”程太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