蜃行素答道，但他的眼神并未离开仙灵儿。
“灵儿怎么戴上了遮面？怕见人还是怕见光？”
妖音儿踌躇片刻问出话来，同时也走过来，坐到仙灵儿身旁。
“好看。”蜃行素道，“你不是为灵儿而来。”
“那圣子大人行素公子觉得我为何而来？”
妖音儿道。
“我听说今日客栈里发生一起命案，是么？”
“是，凡界之人死了一个。”
“谁？”
“听说是崔氏镖局的大镖师，叫什么崔坚的。”妖音儿忽地抬起头说道，“莫非此人与公子有关系么？”
“有。”
蜃行素干脆地说道。
“灵儿与公子有关系，蜃人与公子有关系倒也罢了，怎么凡界之人也与公子有关，莫非天下之人个个都与公子有关，我一个都不能动么？”
妖音儿揶揄道。
“是。”
蜃行素这时转开眼，盯着妖音儿道。
妖音儿发觉这眼神与方才有明显不同，里面的欢喜化作了凌厉，他似乎对自己毫无忌惮，便气道：
“莫要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。”
“音妖妖使，三年前扎根元泽，莫非是陪我捉迷藏么？”
“青灵镇本就在元泽附近，我开在青灵镇，无意与蜃族为敌。”
“妖刀已架上蜃族脖子了，你还说无意为敌么？”
“若与蜃族为敌，何需三年之久？”
“那你告诉在上，为何呢？”
“我已说了，妖族与蜃族无利害关系，三年来我可曾骚扰过蜃族元泽？”
“不曾。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的道理，想必妖使大人不知道吧。”
“今日我便睡了怎样！”说话间妖音儿飞身扑到榻上，轻巧转身到里面，拍打着床铺道，“蜃行素，今夜我们三人同榻而眠如何？”
“你好生刁钻，妖族之人各个如你这般难缠么？”
“妖族之人怎么了，妖族之人便不是人么？既然天下个个都与公子有关，我妖族之人也与公子有关。难不成公子要翻天不是？”
“翻天？”蜃行素道，“是店主要翻天，还是音妖妖使要翻天，难不成是妖族要翻天？”
“有什么区别么？”
“自然是有的，若仙客来店主要翻天，我当她是一句戏言。若音妖妖使大人想翻天，我当她不知天高地厚。若妖族要翻天……”蜃行素看向妖音儿适可而止了，因为妖音儿至今没有表露妖主身份。
“怎样，讲呀，你倒是讲呀。”妖音儿逼仄道，“若妖族要翻天你便怎样，我的行素公子圣子大人，快将出一二三来叫我听听？”
“你可知我从尘世中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