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样难以忍受的巨大疼痛之下，他捡拾瓷器碎片的速度，突然快了起来。
那先学，随着他摇摇晃晃的挪动淌了一地，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居然赶上了我。
“你…”我脸色骤变，惊诧万分。
在类似满地银的赌局之中，确实有人用自毁的方式提升自己的专注力和计算能力。可我没有想到，这居然会被我碰上。
王五不想死，所以宁可牺牲了一只眼睛作为代价也要赢我。
而我更不想死。我还没有找到怀恩姐和爸妈，更没把孙若曦娶进门，死在这样一场急急无名的乱斗之中，太可惜了。
顿时，我咬破舌尖，一阵钻心的疼痛之后，我尝到了
嘴里血腥的味道。
我强迫自己敛声静气，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。
我就是瓷器，瓷器就是我。那散落在地上的五千片儿瓷片仿佛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。
我凭借着刚才寻找瓷器是的记忆在脑海之中拼凑出它们全部的景象。
最后一件瓷器，是一盏最寻常不过的葵花攒盘，花纹繁复精美，如同星空拼图一般，稍有不慎，就可能被它繁杂多样的变化给骗过去。
还有十秒钟的时间，我和王五，共同剩下的瓷器的一角没有拼成。
所剩的都是这瓷器的核心位置，很细小，搜遍了全场却没有找到。
“爷爷，这是不是意味着要平局了？”孙若曦松了一口气，扬起脸来问孙老道，“这么小的一块儿，很可能当时销毁瓷器的时候没注意就丢了。”
“不一定…”孙老摇摇头，“一块瓷片找不到情有可原，可是现场瓷片，分明是双份的，如果想要赢，就看谁能在这十秒的时间内找到最后挂件的一环。”
孙老看了一眼王五的桌面，暗自叹息。
沈一固然厉害，就是在通过自残获得专注力的王五面前，还是太年轻了。
这赌局最好的
办法就是和局，可三生花一出，势必见血，便是和局也要二人各自断一条手臂，这才算三生花赌约的完成。
若是一胜一败，则非得要出人命不可。
相比之下，断一条手臂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。
他正暗自叹息，可场上却陡然发生了变故。
我和王五，几乎异口同声道，“找到了”。
并且向不同的方向走过去，我找到的是一枚圆形，上面的图案仿佛海棠花的花芯儿，儿王五找到的，则是一片锋利的瓷片，看上去跟他所拼凑的瓷器所空缺的那一块，相差无几。
随着我们二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，王五的脸上已经尽失了血色。
他已经随意的抓了一把台下的石灰将冒血的位置填住，半张脸如同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怪，他看像我的位置，我所寻找的瓷器碎块儿跟着索要拼凑的器形，相差很大。
他仅剩的那只眼睛爆发出奇异的身彩，几乎是疯狂的指着我大笑道。
“小子，今天你输定了。你的命，我要定了！”
我没有说话。只是勾了勾嘴角。还未等评委评判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。
“比赛结束，有请三位评委进行论断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