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珞珈修长的手指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,手指微曲,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扶手上不轻不重的敲击,那双深沉的星眸中神色晦暗不明,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。
云珞珈这个样子,让众人都觉得倍感压力,不知道是哪里不对,才让云珞珈露出了这样的神情。
安静了半晌,云珞珈才笑着开口,“我给你们打头阵,我希望三个月内能够拿下西楚。”
她要方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费尽手段得来的一切,在他眼前化作泡影。
让一个人痛苦最有效的方法,就是让他得到最想得到的,在亲眼看着它失去,并且发现自己无力抓住。
云珞珈在军营待了三日,安顿好了秦墨,让孟清澜在军营好好待着,便自己往西楚的军营出发了。
她用了上次的方法,收了西楚军营所有的粮草,想要逼迫西楚再次拔营往后撤。
可这次西楚长了记性,在别处藏了三日的粮草,并且看管的极其严格。
云珞珈穿着抢来的盔甲,在炊事营那边潜伏了一日,才知道粮草的确切位置。
趁着夜色,她烧了炊事营,再次用同样打发方法席卷了他们所有的粮草。
丢失了粮草,西楚不得不往后撤退。
等着西楚撤退后,云珞珈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信号弹,对着天空发射了。
她在空间等四日,听到大军往这边来的脚步声的时候,才从空间出来。
寻找了一棵大树,靠着树干坐在了地上,等着大军前来。
这几日她看着君青宴的尸体想了许多,前一秒想通了,接受了他已经死了四个多月的事情。
可是下一秒,她就钻进了死胡同,无法接受他就这么丢下她走了。
她看着君青宴的尸体不知道崩溃了多少次,可哭够了,还是要继续振作起来。
君青宴的死,就像是扎在她心里的密密麻麻的刺,起初钻心痛。如今刺长进了肉里,感觉没有那么强烈了,可只要心脏还在跳动,那种细细密密的痛,依旧让她喘不过气来。
这些刺是永远没有办法去除了,痛也不会消失,除非她的心脏不再跳动。
秋风吹进眼睛,沁出了浓烈的湿意。
云珞珈掏出帕子,看着帕子忍不住笑了。
十年前君青宴送她的帕子,用脏了丢了的,用旧了丢了的,还有不知道丢哪里去了的,竟然到如今还没用完。
她觉得君青宴当时怕不是就是想着,给她那么一箱子一辈子都用不完的帕子,让她每次拿出来都会想到他。
那个诡计多端的男人。
她虽然已经听到大军的动静了,但是要到这里还得些时间。
正出神,忽然身后有人唤了一声,“姑娘,澧朝的大军马上就来了,这里可不安全呀。”
刚才云珞珈想事情太投入,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她。
她指间夹着暗器,回头看过去,是个被生活压弯了背脊的老人。
老人一身灰色粗布衣,佝偻着背,面容沧桑,看起来极其瘦弱,一看就是被岁月磋磨的不轻。
他见云珞珈盯着他看,咧开嘴慈爱的对着她笑了笑了,“趁着大军还没来,姑娘还是快走吧,这些个当兵的没有一个好东西,最喜欢干强抢民女的事情了。”
云珞珈并没有因为他的满脸善意放松警惕,只是笑着问道:“大叔知道澧朝大军要来了,为何还不离开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