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珞珈本以为君青宴住官驿是因为方便,后来才发现他每次到官驿都有一批密封的奏折等着他处理。
之前云珞珈问过他这样出来多日,朝政如何处理,他说是交给了丞相为首的几个大臣。
这家伙,都忙成这样了,还要安排好一起来接她。
看着一旁拿着朱砂笔处理奏折的君青宴,云珞珈心里泛出了暖意。
这样的日子似乎也挺好的,并不是说一定要做皇帝才行。
这个世道还是权力至上的。
只希望君青宴用心教导的五皇子不会是个白眼狼。
但凡他能记着君青宴的好,她与君青宴的晚年也不会太难过。
不知不觉,云珞珈都已经想到了与君青宴的晚年生活。
果然,平静的生活容易让人胡思乱想。
君青宴从奏折中抬起头,眼神温和的看向云珞珈,“我还有些奏折要看,珈儿困了的话就先睡,不用等我。”
云珞珈白天在马车上睡多了,这会倒是不困。
“我不困。”她对着君青宴摇了摇,托着下巴看他,“不是让我爹帮忙处理朝政了,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奏折要你看?”
说起这个,君青宴有些无奈,“岳父大人说,既然我做了监国的摄政王,便不可荒废朝政,这些都是他挑出来重要的,让人送来的。”
说起来,云华序也算得上是三朝元老了。
他所效忠的三个皇帝,就没有一个不为他的固执感到头疼的。
君青宴幼年时,云华序还在皇学给他做过老师,加上云华序现在还是他的岳父,他对云华序是又敬又怕。
云珞珈还是第一次看到君青宴提起一个人时是这种表情。
看起来充满了被支配的恐惧和无奈。
云珞珈忍不住笑了起来,故意逗君青宴,“你是在抱怨我爹吗?我得回去说说他,不要给我夫君这么大的压力。”
君青宴看出了云珞珈是故意这么说的。
他起身走到云珞珈身边,把她抱起来放在腿上,无奈又宠溺的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尖,“我的小祖宗,你就饶了我吧,我实在是不想听丞相大人的长篇大论。”
他是真的怕了。
试问,哪个朝臣敢指着皇帝的鼻子骂?
云华序就敢。
虽然云华序骂的不是他,但他却是亲眼所见的。
先帝是个何有谋略的一个帝王,澧朝能够繁荣昌盛这么多年,与他的慧眼识人有很大的关系。
在他还小的时候,就总听先帝夸奖云华序的才能和品性了。
所以要说他最敬佩的人,除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先帝,云华序也算的上是一位了。
云珞珈被君青宴的反应逗乐了,“这天底下也有你怕的人,我爹可真不简单。”
她平时算的上是很爱笑的,只是平日里她的笑意从来都是不达眼底的。
此时她的笑意直达眼底,那双乌黑的杏眸中好像有星光坠落其中,明艳动人。
君青宴满眼宠溺的看着她的笑颜,嘴角忍不住上扬,整颗心都变得柔软了。
路上走了大约半个月,回到京都时已经是傍晚了,所以君青宴就带着云珞珈直接回了摄政王府。
君青宴先下了马车,站在马车边对着马车中的云珞珈伸出了手,“珈儿慢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