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帆进了小书房,看到蹲在椅子上打盹的十一,顺手去摸了一下,在他身边坐下了。
十一睡意朦胧的抬眸看了他一眼,没有任何反应,眯起眼睛继续睡着。
云珞珈走到书案后面,拿了张清单给云帆,“我需要四哥帮我办些事情。”
看到云帆眼底的疑惑,云珞珈搬了个椅子坐到他身前,跟他详细的说了自己的目的和想法。
随后,她又问了云帆知不知道管理慈幼院这种地方的是什么人?
云帆略微沉吟了下,“我想起来了,那人似乎是太子良娣的哥哥,是京都出了名的纨绔,平日里嚣张跋扈,吃喝玩乐,欺男霸女,鱼肉百姓。”
“虽说品性极差,但出手大方,身边平日里倒是围着不少的纨绔子弟。”
知己知彼才好对症下药。
说完正经事,云珞珈给云帆拿了一瓶解酒护肝片,关心道:“这个酒前吃,对身体有好处的,四哥少喝些酒。”
“小七妹真是关心四哥,四哥心都暖了。”
云帆揉了揉云珞珈的头,笑着接过了护肝片,拿着云珞珈给他的那张清单站了起来,“好了,四哥先回去休息了,事情明日给你办妥了,安心休息。”
云珞珈送着他出了小书房。
云帆回头看么了眼云珞珈,眼神温暖欣慰,心里的话最终咽了下去,没有多说什么。
他并不迂腐,也不觉得女子便不能成大事。
他觉得他的小七妹与一般闺阁女子不同,她心性善良,有大爱。
翌日上午,京都街道一对拉着布料的车队,敲锣打鼓,喊着口号,“慈幼院孩子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,生病无人医治,相府七小姐大发善心,自掏腰包,赠布赠粮了。”
车队分了几支,从京都东头喊到西,从北喊到了南头,京都每一条道路都走了一遍。
尤其是走到官府门前,更是停下来喊个遍才继续走。
今日京都人都看了个热闹,大家也都议论起了云珞珈此举的意义。
有人认为云珞珈是真的善良,能拿出自己的体己帮助可怜的孩子。
可更多人觉得云珞珈沽名钓誉,觉得她若是真的想行善心,哪里会这般大张旗鼓的生怕别人不知道。
她这般大肆宣扬自己的善举,这些东西最后到不到慈幼院都未可知。
如意赌坊的三楼阁楼中,面具男子站在窗口,看着街道上热闹的景象,深沉无波的眸子里泛起了一丝波澜。
相府七小姐,可真是每次都能让他感到意外。
他一直担心靠近他会让她不幸,可她可真的是能闹腾,似乎天不怕地不怕,生怕不能把天捅个窟窿。
如此,他是不是也可以稍微靠近她一些?
从军营坐着马车进入京都的君青宴,刚进车门就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喊声,还有大街小巷百姓的议论声。
君青宴昨日没有召见尾六和尾八,并不知道云珞珈做了些什么。
所以他不明白,怎么才一日不见,她就又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来?
他仔细听了听,抓住了些有效的信息。
慈幼院,缺衣少粮,云珞珈自掏腰包送了东西。
但她并不是很低调的送,而是高调到整个京都的宣扬。
小林子坐在马车中,轻哼了声,“沽名钓誉,虚伪至极。”
君青宴抬手弹了喜爱小林子的脑门,唇畔勾起笑意,“说你蠢材,每次你都觉得委屈了。”
小林子不服,抬手摸了摸脑门,“那不然呢,不就送了些布料和粮食,行善布施的富家小姐多了去了,没有见一个像她这般大肆宣扬的。”
“做点善事生怕别人不知道,她这就是伪善,想博得好名声,殊不知这样才更加让人厌恶。”
君青宴摇头,“并非如此,且恰恰相反。”